診治完畢,陳神醫站起身,臉上并沒有太醫們那種驚懼之色,反而眉頭微蹙,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長公主緊張地看著他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:“陳神醫,如何?她可是染上了……”
陳神醫抬起頭,看了長公主一眼,語氣平靜地道:“并非時疫。”
“什么?”長公主和陸總管同時驚呼出聲。
“她并非感染了柳城傳來的時疫。”陳神醫重復了一遍,肯定地道,“脈象雖有相似之處,但細微差別甚大,她只是感染了風寒,只是病勢來得兇猛,加上她本就體質虛弱,又懷有身孕,這才顯得如此嚴重,癥狀與時疫有些類似,引起了誤判。”
“那……那孩子呢?”長公主急忙問道。
“孩子無礙。”陳神醫道,“只是母親病重,胎象有些不穩,好好調養便是。”
長公主聞言,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,眼眶瞬間濕潤,一股巨大的釋然涌上心頭,只覺得雙腿發軟,若非陸總管眼疾手快扶了一把,險些跌坐在地。
“多謝神醫!多謝神醫!”長公主連聲感謝,陸總管也激動不已,連忙去準備早已許諾的重金。
陳神醫收下診金,留下了藥方,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,便匆匆離去。
陳神醫走后,長公主立刻命人按藥方抓藥煎藥,又將府內的太醫全部請走,態度客氣卻堅決。
府內的下人們得知許綰得的并非瘟疫,只是重感風寒,壓抑多日的恐懼終于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慶幸。
府內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下來。
長公主如釋重負,立刻寫了奏折,命心腹侍衛快馬加鞭送入宮中,向皇上澄清事實,說明許綰只是重感風寒,并無染疫,請皇上解除對公主府的封禁。
她又派人去與京中各處相熟的府邸通氣,解釋清楚,以免謠言繼續傳播,造成更大的麻煩。
許綰服下陳神醫開的藥后,病情果然開始好轉,高燒漸漸退去,咳嗽也減輕了許多。
她雖然身體依然虛弱,但精神好了不少。
躺在床上養病的日子,許綰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。
這次的事情讓她意識到,自己身處長公主府,看似安穩,實則危機四伏。
她的身份,她的處境,都讓她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。
而弟弟恒哥兒,也同樣被困在這座府邸之中,作為一個下人,未來一眼就能望到頭。
她不希望他也像自己一樣,一輩子都只能依附于人,沒有自由和選擇。
她知道他聰明,讀書識字也很快,如果能拋去下人的身份,他應該會有更好的前程。
于是,在身體稍有好轉之后,許綰便向長公主提出了請求。
長公主來看望她,見她氣色好了許多,十分欣慰。
“殿下,奴婢有一事相求。”許綰靠在床頭,輕聲開口,語氣帶著一絲猶豫和忐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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