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府被封禁的消息,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京中。
流言蜚語如同冬日的寒風,肆虐而至,將這座平日里尊貴顯赫的府邸推向了風口浪尖。
府內的氣氛更是壓抑到了極點,下人們行走匆匆,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驚慌,低聲議論著那可怕的瘟疫。
而這一切的中心,許綰所在的小院,更是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之中。
許綰的病情并未如太醫所言有所好轉,反而持續惡化。
高燒反復,咳嗽劇烈,有時甚至咳得上氣不接下氣,臉色蒼白得嚇人,嘴唇也干裂得起了皮。
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,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,只覺得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疼痛。
太醫院派來的幾位太醫每日都來診脈,卻束手無策。
他們皺著眉頭,看著許綰的癥狀,低聲討論著柳城傳來的病癥描述,眼中滿是遲疑和恐懼。
他們開的藥方,吃了卻不見起色,反而讓許綰更加虛弱。
長公主憂心如焚,每日都要來小院探望,看著許綰日漸消瘦的模樣,心疼不已。
她也看出了太醫們的無能為力,以及他們眼中的驚懼和避之不及。
太醫們雖然沒有明說,但那種避之不及的態度和欲言又止的神情,都在暗示著許綰得的,很可能就是那奪人性命的瘟疫。
“殿下,這樣下去不行啊!”陸總管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,“太醫們束手無策,府里的人心也越來越亂了,要不,咱們試試別的法子?”
長公主坐在許綰床前,輕輕拭去她額角的汗水,眼底滿是疲憊和焦慮。
皇上下了死命令,太醫院的人又靠不住,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這孩子……
“本宮聽說,城南有個姓陳的神醫,醫術高明,專治疑難雜癥,只是性子有些古怪,輕易不肯出手。”陸總管小心翼翼地提議。
長公主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光亮,立刻道:“快!備轎!本宮親自去請!”
陸總管一驚:“殿下,皇上有旨,您不能出府啊!”
長公主霍然起身,鳳目含威:“本宮要去救人,誰敢攔?再者,皇上不過是一時情急下了旨,等許綰的病好了,謠言自然不攻自破,現在救人要緊!”
她不顧陸總管的勸阻,迅速換了衣裳,帶著幾名心腹侍衛,悄悄避開侍衛,從后門出了府,直奔城南。
陳神醫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古怪,住在一條偏僻的小巷里,醫館簡陋,門前冷清。
長公主亮明身份,陳神醫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:“老夫行醫只看病,不看來人身份,再說,公主府被封,想必是得了時疫,老夫這把老骨頭,可不想沾染。”
長公主耐心解釋,又許下重金,并保證做好防護,陳神醫這才勉強同意。
當陳神醫跟著長公主來到許綰的小院時,太醫們正束手無策地討論著。
陳神醫也不廢話,徑直走到床邊,屏退了其他人,只留下長公主和陸總管。
他仔細為許綰診脈,又查看了她的舌苔面色,甚至讓她張嘴看了看喉嚨。
他不像太醫那般小心翼翼,動作麻利而沉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