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中,長公主府。
許綰獨自坐在窗前,手中繡著一件小小的肚兜,神情憂慮。
自從得知陸亦瑯親自前往柳城救恒哥兒,她日夜難眠,連胎像都不穩了。
“姑娘,喝點參湯吧。”伶月端著藥碗進來,關切地看著許綰蒼白的臉色。
許綰放下針線,勉強笑道:“我沒事,有消息了嗎?”
伶月搖頭:“還沒有,不過將|軍武藝高強,一定沒事的。”
“不僅是將|軍,還有恒哥兒。”許綰輕撫腹部,眼中泛起淚光,“若有個閃失,我如何面對爹娘在天之靈?”
伶月勸慰道:“姑娘別自責,恒哥兒的事不是您的錯。”
許綰抿唇不語。
突然,腹部一陣絞痛,讓她臉色煞白。
“姑娘!”伶月慌忙扶住她,“我去請陳神醫!”
不多時,陳神醫趕到,為許綰診脈后,神色凝重:“憂思過度,氣血不順,胎動不安,需靜心調養。”
長公主也聞訊趕來,見許綰臉色難看,不由安撫道:“傻姑娘,瑯兒必定能夠安全救回你弟弟,你要相信他,本宮為你請了陳神醫,可不是讓你這邊思慮的。”
“奴婢明白,謝殿下。”許綰含淚點頭。
陳神醫開了安胎藥,囑咐許綰臥床靜養。
伶月送神醫出門,恰好遇見急匆匆趕來的侍衛。
“有飛云將士求見長公主,說是帶來了柳城消息!”
伶月大喜,趕緊通報了長公主。
長公主允許飛云覲見,飛云進來后,立刻就告知了長公主柳城一事。
伶月聞言臉上帶著笑意,“姑娘,奴婢就是沒事的,您聽,將|軍已經平定柳城,恒哥兒也安然無恙。”
許綰瞬間紅了眼眶,淚水奪眶而出:“真的?恒哥兒真的沒事?”
“千真萬確!剛剛不是就說了,恒哥兒不僅沒事,還幫了大忙呢,他呀機靈著呢!”
許綰破涕為笑,終于長舒一口氣。
長公主也笑著拍拍她的手:“看吧,本宮就說瑯兒能處理好。”
正說話間,外面忽然嘈雜起來。
陸總管匆匆進來稟報,“殿下,二皇子回京了!剛剛在宮門口大肆宣揚說將|軍擅離職守,縱兵擾民,已入宮面圣告狀了!”
長公主聞言,臉色劇變:“這個南宸旭,果然沒安好心,我這就入宮面圣,澄清事實。”
許綰攥緊被角,心又提了起來。
……
御書房內,龍案之上堆積如山的奏章被一道龍袍襯托得愈發耀眼。
皇上端坐其中,神色陰沉,南宸旭正站在他面前,義憤填膺地控訴著陸亦瑯的罪行。
“父皇,陸將|軍不顧邊關安危,擅離職守,還縱兵騷擾柳城,驅散了兒臣安置好的難民,此番作為實在不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