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。”許綰鄭重點頭,神色卻是難得的緩和下來。
陸亦瑯的回歸,撫平了她的一切擔心,哪怕明知日后還有危險,可心里是踏實的。
“府中的事情,母親已經處理得很好,至于二皇子……”陸亦瑯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,“他既然敢把手伸到長公主府,就要有被剁掉的準備。”
許綰心中一凜,她知道,陸亦瑯動了真怒。
“你什么都不用擔心,也什么都不用做。”陸亦瑯看著她,一字一句道,“養好身子,照顧好自己,還有……我們的孩子,其他的事情,交給我。”
我們的孩子這五個字從他口中說出,讓許綰的心再次劇烈地跳動起來。
她抬起頭,望著他堅毅的側臉,心中百感交集。
有感動,有依賴,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,正在悄然滋長。
這一夜,陸亦瑯沒有離開。
他沒有再提軍務,也沒有再提那些令人不安的朝堂紛爭,只是靜靜地陪著許綰,偶爾說上幾句話。
伶月不知何時醒了,見陸亦瑯在,悄悄退到了外間守著,不敢打擾。
許綰靠在陸亦瑯的肩頭,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和身上傳來的溫度,漸漸地,那顆緊繃了許久的心弦,終于徹底松弛下來。
不知不覺間,她在他溫暖的懷抱中,沉沉睡去。
這是連日來,她睡得最安穩的一覺。
陸亦瑯低頭看著她恬靜的睡顏,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,嘴角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。
伸出手,輕輕拂開她額前的一縷碎發,目光深沉而復雜。
他必須保護好她,保護好他們的孩子。
這是他的責任。
……
二皇子府。
南宸旭在書房里煩躁地來回踱步,地上的碎瓷片早已被下人清理干凈,但空氣中那股壓抑的暴戾之氣卻絲毫未減。
“你說什么?陸亦瑯從宮里出來,直接回了長公主府,然后就沒了動靜?”南宸旭一把抓住前來回話的心腹,厲聲問道,“他沒有去父皇那里告狀?沒有派人來本王府上興師問罪?”
心腹被他抓得生疼,卻不敢掙扎,戰戰兢兢地回道:“回殿下,確實……確實如此,我們的人一直盯著宮門和長公主府,陸亦瑯回府后,長公主府便加強了戒備,但并未有其他異常舉動,至于宮里……也未曾聽說陸亦瑯就此事向陛下稟報。”
“這不可能!”
南宸旭甩開他,眼神陰晴不定,“陸亦瑯是什么性子,他母親的府邸被人闖了,他的人差點被擄走,他能咽下這口氣?他肯定是在憋著什么壞!”
越想越覺得不對勁,南宸旭的心就越慌。
陸亦瑯的沉默,比他想象中的雷霆震怒更讓他感到不安。
這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,壓得他喘不過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