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的驚險一幕不斷在腦海中回放,那些冰冷的刀鋒,那些蒙面的眼睛……死亡仿佛就在咫尺,是伶月和那兩位親兵救了她。
她看向身旁的伶月,伶月臉色依然蒼白,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。
“伶月,你沒事吧?剛才謝謝你,都怪我……”許綰心中愧疚,要不是她非要出來也不會遇到這事。
“姑娘,奴婢沒事。”伶月搖了搖頭,反握住許綰的手,“只要姑娘沒事就好。”
許綰看著伶月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這個丫鬟,在最危險的時候,毫不猶豫地用身體護住了她。
隨著馬車的前行,許綰漸漸感到小腹傳來一陣陣墜痛,像是有一塊石頭壓在下面。
這種疼痛并不劇烈,但持續不斷,讓她額頭滲出了冷汗。
她強忍著疼痛,沒有說出來,怕伶月擔心。
終于回到將|軍府,許綰幾乎是被人扶著下車的。
剛一進院門,她就再也忍不住,捂著小腹彎下了腰。
“姑娘!您怎么了?”伶月嚇了一跳,急忙扶住她。
“我、我肚子有些疼……”許綰咬著嘴唇,臉色更加蒼白。
“快!快去請府醫!”伶月沖著親兵喊道,親兵不敢怠慢,立刻飛奔出去請府醫。
府醫很快趕來,為許綰診脈。
片刻后,他收回手,松了口氣。
“幸好來得及時,只是動了胎氣,無大礙,但這段日子一定要臥床靜養,切不可再受驚勞累,否則恐有流產之虞。”
聽到流產二字,許綰和伶月都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謝謝您,叨擾了。”許綰虛弱地道。
送走府醫,伶月憂心忡忡地看著許綰,“姑娘,您聽府醫的,這段時間就好好歇著吧,哪里都別去了。”
許綰躺在床上,看著帳頂,心中后怕不已。
她為了打聽陸亦瑯的事情,竟險些讓腹中的孩子面臨危險。
經歷了這一次的刺殺,她徹底清醒了。
柳城案固然重要,陸亦瑯的事情固然讓她牽掛,但她現在最重要的責任,是平安生下這個孩子。
“嗯,我聽府醫的。”許綰輕聲應道,“在孩子生下來之前,我不會再出門了,你也不要再為了我的事冒險了。”
“奴婢知道了。”伶月點頭,心中既是自責又是慶幸。
許綰遇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長公主耳中。
長公主震怒異常,立刻派了府中的侍衛前去調查,并命陳嬤嬤帶著補品去看望許綰。
陳嬤嬤到了許綰的院子,看到她蒼白的臉色,有些嫌棄但關心道:“姑娘受苦了,長公主聽聞此事,十分擔憂,特命老奴前來探望,讓您安心養胎,其他的事情自有府里處理。”
許綰掙扎著想要起身行禮,被陳嬤嬤按住,“好好歇著吧,別動了胎氣。”
陳嬤嬤又寬慰了幾句,問了詳細經過,這才離開。
長公主派人去叫陸亦瑯,想讓他也去看看許綰。
陸亦瑯在書房里聽完親兵的稟報,得知許綰遇刺,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眼中閃過一絲厲色,立刻派了更多的人手去徹查此事,務必要揪出幕后之人。
“可有查到什么線索?”他沉聲問道。
“回稟將|軍,刺客身手不弱,但并非上京中慣用的那些殺手,屬下懷疑,他們是臨時從外地調來的死士。”親兵回稟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