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到陸亦瑯站在院門口,身形清瘦,臉色蒼白,心中一痛,卻也來不及多想,跌跌撞撞地撲了過去。
“將|軍!”許綰撲到他面前,雙膝一軟,跪倒在地,一把抓住他的衣袍,聲音嘶啞,帶著濃重的哭腔。
“將|軍,求您救救恒哥兒!他才八歲啊,他怎么會做出那種事?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,將|軍,求您……求您救救他!”
她緊緊抓著他的衣袍,指尖顫抖,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般滾落,浸濕了他的衣角。
腹中的孩子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悲痛,不安地蠕動起來。
陸亦瑯垂眸看著她,她臉色蒼白,雙眼紅腫,神情憔悴,顯然這些日子備受煎熬。
他心中刺痛,想將她扶起,卻又生生忍住。
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。
陸亦瑯伸出手,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,聲音帶著幾分虛弱的安撫:“許綰,你先起來,身子要緊。”
“將|軍不答應,奴婢就不起來!”許綰執拗地搖頭,死死抓著他的衣袍,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恒哥兒的事情,我已知曉。”陸亦瑯收回手,語氣帶著冷淡,“軍營重地,容不得半點差池,此事性質惡劣,必須徹查,若真是他所為,軍法無情。”
他每說一個字,許綰的心就涼一分。
她抬起頭,淚眼朦朧地看著他,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人。
“將|軍……您不相信恒哥兒嗎?”她的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,“他那么乖巧,他不會的……他一定不會的!”
陸亦瑯看著她,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,卻又很快被理智覆蓋。
“現在一切尚無定論,你先回去養好身子。”男人語氣平淡,沒有絲毫松口的意思,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。
府醫見狀,連忙上前扶起許綰:“許姑娘,您快起來吧,將|軍傷勢未愈,不能受涼。”
許綰被府醫扶著站起身,她看著陸亦瑯那張平靜得甚至有些冷漠的臉,心頭一陣劇痛。
他眼中沒有她期待的信任,也沒有她渴望的承諾。
失望委屈絕望,種種情緒如潮水般將她淹沒。
她以為,至少他會相信恒哥兒,至少他會給她一個希望。
可他沒有。
她呆呆地看著他,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。
陸亦瑯沒有再看她,只是對府醫道:“扶我出去走走。”
他邁著虛浮的步子,在府醫的攙扶下,一步一步離開了院子,留下許綰一個人,呆立在原地,淚水模糊了視線。
……
城門口,來往行人絡繹不絕。
陸亦瑯在府醫和幾名親兵的簇擁下,緩步來到城門處。
他面色蒼白,身形虛弱,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,但眼神卻依舊銳利。
“將|軍!”李副將策馬而來,見到陸亦瑯,立刻翻身下馬,單膝跪地行禮。
“李副將,不必多禮。”陸亦瑯擺了擺手,示意他起身,“邊關軍務繁忙,你怎會在此?”
“回將|軍,末將奉命押送一名犯人回京。”李副將恭敬道。
陸亦瑯眉頭微蹙,假裝不解:“犯人?何人?”
就在這時,一輛囚車緩緩駛入城門,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。
囚車內,一個瘦小的身影被鐵鏈鎖著,赫然是許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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