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。”
“我說不許去!”許綰聲音提高了幾分,“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于京中的消息,包括他的。”
伶月被她的反應嚇到了:“姑娘,您……”
“伶月,我們既然離開了,就當那里的一切都死了。”許綰語氣平靜得可怕,“恒哥兒也好,陸亦瑯也好,都與我們無關了。”
伶月心中一沉,她知道許綰這是在逃避。
可是這種逃避能持續多久?
就在這時,院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“有人在家嗎?”
兩人對視一眼,都有些緊張。
許綰連忙抱起寧姐兒,伶月則去開門。
門外站著昨天給許綰看病的陳陽,手里還提著一個藥箱。
“陳大夫?”伶月松了口氣,“您怎么來了?”
“我來看看那位夫人的身體如何了。”陳陽溫和地笑著,“昨天看她氣色不佳,今日正好有空,便過來瞧瞧。”
伶月有些為難:“這……”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許綰的聲音從院內傳來。
陳陽走進院子,見許綰正抱著孩子坐在石階上,臉色確實比昨天好了許多。
“夫人今日氣色不錯。”他在一旁坐下,“可有按時服藥?”
“有。”許綰點頭,“多謝公子費心。”
陳陽看了看她懷中的孩子:“小姐長得真好,眉眼清秀。”
“謝謝。”許綰語氣平淡。
陳陽又為她把了把脈,確認身體無恙后,這才起身告辭。
“夫人記得按時服藥,若有不適,隨時來找我。”
等陳陽走后,伶月忍不住道:“姑娘,這位陳公子人不錯,醫術也高明。”
“嗯。”許綰抱著女兒回到屋內,從箱子底層取出一樣東西。
那是許恒小時候用過的一個木制玩具,是父親親手給他雕的小馬。
許綰輕撫著小馬,眼眶漸漸濕潤。
“恒哥兒。”她輕喚著弟弟的名字,淚水無聲滑落。
伶月看在眼里,心如刀絞。
她知道許綰嘴上說著要忘記一切,可心里哪里能真的放下?
“姑娘,要不奴婢還是去把。”
“不許去!”許綰猛地抬頭,眼中滿含淚水,“我不想聽到他死得有多慘,也不想知道陸亦瑯現在過得如何,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,難道不行嗎?”
伶月被她的情緒感染,也紅了眼眶:“姑娘,您這樣壓抑著,對身體不好。”
“那又能怎樣?”許綰苦笑,“我能怎樣?沖回去找陸亦瑯拼命?然后連寧姐兒也搭進去?”
她抱緊懷中的女兒,聲音哽咽:“我現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好好活著,把寧姐兒養大,讓她平平安安的。”
伶月看著她決絕的樣子,知道再勸也無用,只好嘆了口氣。
夜深了,許綰抱著女兒坐在窗前,看著遠山如黛,心中五味雜陳。
她真的能忘記嗎?忘記恒哥兒的音容笑貌,忘記陸亦瑯的溫柔霸道?
可不忘記又能如何?回去嗎?
她閉上眼睛,淚水再次滑落。
有些路,一旦選擇了,就再也回不了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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