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又說了一些京中的見聞,陳陽撿了些無關緊要的街頭巷尾之事說了,許綰也只是靜靜聽著,偶爾應上一聲。
她心中明白,陳陽此行必然不易,只是他輕描淡寫,不愿多提罷了。
不知不覺,夜色漸深,窗外的蟲鳴聲越發清晰。
“咚咚咚。”院門被輕輕叩響。
伶月起身去開門,門外站著的正是村里的老大夫,手里提著個藥箱,探頭探腦地往里瞧:“陳小子可在?該跟我回去煎藥了,莫不是忘了時辰?”
陳陽這才猛然驚覺,連忙起身:“哎呀,竟忘了時辰,實在抱歉。”
他對著許綰和伶月拱手道:“天色已晚,在下便不多打擾了,夫人好生歇息,莫要太過傷神。”
許綰也站起身,抱著寧姐兒,輕聲道:“今日多謝陳大夫,改日再正式道謝。”
老大夫笑瞇瞇地看著陳陽,又瞟了眼屋內的許綰和孩子,眼神里帶著幾分了然的促狹:“行了行了,知道你小子心善,快走吧,藥材還等著炮制呢。”
陳陽被老大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面上微微泛紅,又與許綰道了別,這才跟著老大夫一同出了院子。
夜風微涼,吹散了些許白日的暑氣。
回去的路上,月光灑在鄉間小道上,拉長了兩人的身影。
老大夫背著手,不緊不慢地走著,忽然嘿嘿一笑,側頭對陳陽道:“陳小子,我看你今日,倒是有些樂不思蜀了啊?”
陳陽腳下一個踉蹌,險些沒站穩,無奈道:“師父,您就別取笑我了,許夫人遭逢不幸,我不過是盡些綿薄之力罷了。”
“哦?是嗎?”老大夫挑了挑眉,語氣里滿是戲謔,“我看那許娘子人也溫婉,帶著個孩子也不容易,你小子若是……”
“師父!”陳陽哭笑不得地打斷他,“您莫要胡說,我與許夫人清清白白,只是鄰里互助罷了。”
老大夫嘖了一聲,也不再多言,只是那臉上的笑意,卻怎么也藏不住,嘴里還小聲嘀咕著:“年輕人啊,臉皮就是薄……”
陳陽聽著,只覺得耳根子都有些發燙,加快了腳步,想要甩開這老不正經的調侃。
……
京中,長公主府。
自那日從縣衙外留意到陳陽,又一路尾隨發現許綰后,陸亦瑯的心緒便再難平靜,更是一頭扎進了公務之中。
他處理政務雷厲風行,軍務亦是親力親為,常常批閱奏章至深夜,案牘堆積如山,眉宇間盡顯疲憊。
他認為,京中亂黨未除,朝局不穩,便是他將許綰留在府外的重要緣由。
他想將一切理清,掃除所有隱患,再以最穩妥的方式,將她接回。
唯有如此,方能確保她的安寧。
長公主見他日夜操勞,又遲遲不提婚事,心中愈發焦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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