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只是個無辜卷入的尋常女子,不該再因我而身陷險境。”南宸陽補充了一句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。
光陰荏苒,又是數日過去。
許綰的身子在老大夫的調理下,已無大礙,只是她心中郁結難消,老大夫便讓她時常過來走動走動,幫著曬曬藥草,也算散散心。
許綰本就聰慧,對這些草藥之事一點即通,不過幾日,便能將常用的藥材認個七七八八,還能幫著老大夫炮制些簡單的藥材,揀選、清洗、晾曬,做得有模有樣。
這日午后,許綰幫著老大夫將新采回來的草藥分揀妥當,便起身告辭。
“丫頭,你這心思倒是細密,學東西也快。”老大夫捋著胡須,渾濁的老眼中帶著幾分贊許,“可惜了,若是個小子,老夫這一身本事倒也能傳下去些。”
許綰淺淺一笑,未曾接話,只道:“老大夫過獎了,我先回去了,寧姐兒該餓了。”
“去吧去吧,娃兒要緊。”老大夫擺了擺手。
許綰辭別老大夫,抱著竹籃往回走。
夕陽西下,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行至一處略顯偏僻的林間小道時,許綰隱約聽見身后傳來輕微的沙沙聲,似是有人踩踏枯葉。
她心頭一凜,猛地回過頭去,身后卻空空如也,只有幾片落葉被風吹得打著旋兒。
是錯覺嗎?許綰蹙了蹙眉,想起前些日子的驚險,不由加快了腳步。
回到小院,伶月正抱著寧姐兒在院中踱步。
“夫人,您回來了。”伶月見她面色有些不對,忙問道,“可是累著了?”
許綰將竹籃放下,接過寧姐兒,有些心神不寧地道:“伶月,我方才回來時,好像聽到后頭有動靜,可回頭又什么都沒瞧見,怪瘆人的。”
伶月聞言,安慰道:“許是風吹草動,或是哪家的小貓小狗竄過去了,夫人莫自己嚇自己,如今村里巡邏的人多了,那些歹人不敢再來的。”
許綰點了點頭,心中卻依舊有些七上八下,那感覺,不像是尋常的聲響。
她低頭看著懷中咿咿呀呀的寧姐兒,輕輕拍著她的背,眉宇間的憂色卻未散去。
夜色如墨,幾顆疏星點綴著寂靜的夜空。
許綰躺在床上,卻久久無法入眠。
白日里林間小道上的那種被人窺伺的感覺,如同跗骨之蛆,讓她心神不寧。
她翻了個身,盡量不吵醒身旁熟睡的寧姐兒。
“夫人,又沒睡著?”黑暗中,伶月的聲音輕輕傳來,她睡在外間的小榻上,聽見了動靜。
“嗯。”許綰低聲應道,“也不知怎么了,這幾日總覺得心慌慌的,像是要出什么事。”
“許是您太累了,又惦記著小少爺。”伶月安慰道,“如今這村子內外都有人巡視,安全得很,您放寬心,明日我陪您去鎮上走走,散散心?”
許綰勉強笑了笑:“也好。”
:<ahref="https://u"target="_blank">https://u</a>。手機版:<ahref="https://u"target="_blank">https://u</a>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