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開了,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,怯生生地望著她,眼中帶著不敢置信的驚喜,還有些許淚光:“阿姐?”
許綰如遭雷噬,渾身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,她死死盯著門口那個比記憶中高了一些,也清瘦了不少的男孩,嘴唇顫抖著,半晌才發出破碎的聲音:“恒……恒哥兒?”
“阿姐!”許恒再也忍不住,帶著哭腔撲進了許綰的懷里。
“恒哥兒!我的恒哥兒!”許綰緊緊抱住失而復得的弟弟,淚如雨下,這些日子所有的恐懼擔憂絕望,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無法抑制的悲喜交加。
姐弟二人緊緊相擁,壓抑了許久的思念與委屈,在這一刻盡數化作滾燙的淚水,洶涌而出。
伶月在一旁看著,也忍不住偷偷抹淚。
許久,許綰才稍稍平復了些情緒,拉著許恒上下打量,聲音依舊哽咽:“恒哥兒,你受苦了……他們有沒有打你?傷到哪里了?”
許恒搖搖頭,努力擠出一個笑容,只是那笑容還帶著淚痕:“阿姐,我沒事,之前……之前我受了點傷,是一位好心的貴人救了我,一直讓我在一個很安靜的院子里養傷,不讓我出來,說是外面危險,今天,那位貴人派人送我來的,說阿姐在等我。”
李副將福分過,不能將他的事情說出去。
許綰聽著,心中雖有疑惑,但弟弟平安歸來的喜悅沖淡了一切,只當是南宸陽暗中費了大力氣,將弟弟從不知何處尋了回來,心中對南宸陽的感激又深了幾分。
“好孩子,你受苦了。”許綰再次將他攬入懷中,“以后阿姐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了。”
短暫的歡喜過后,冷靜下來的許綰卻不得不面對現實。
京中是是非之地,她和寧姐兒的身份一旦暴露,后果不堪設想。
恒哥兒雖然回來了,但也不能長久地待在這里。
當晚,許綰差伶月找到南宸陽商議,決定先將許恒送到一個更安全更隱蔽的地方。
南宸陽也贊同,他早已為許恒安排了另一處妥當的去處,遠離京中喧囂,可以安心調養。
第二日清晨,許綰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許恒。
看著弟弟一步三回頭的小小身影,她心如刀割,卻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。
她不知道的是,就在許恒離開那處宅院,拐過一個街角時,幾道鬼祟的目光便盯上了護送他的馬車,如跗骨之蛆般悄然跟了上去。
幾名穿著尋常布衣,貌不驚人的漢子,看似不經意地散在人群中,實則配合默契,交替跟蹤,始終與馬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。
“頭兒,看清楚了,馬車里護送的,確實是個半大孩子,瞧著跟之前打探到的許家那小子的身形歲數對得上。”一人壓低聲音,向身旁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稟報。
那中年人正是二皇子麾下的得力干將,素以心狠手辣、追蹤覓跡的本事著稱。
他瞇了瞇眼,眸中閃過一絲精光:“許家那小子不是傳聞早就死了嗎?看來,傳聞有誤啊,能讓人費這么大功夫藏匿,又在這個節骨眼上轉移,有意思……繼續跟著,看看他們要把這小子送到何處。”
“另外,立刻傳訊給殿下,許綰怕是也沒死,而且,很可能就在京中!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若是能順藤摸瓜,找到許綰,再將這姐弟二人控制在手中,無疑是拿捏住了陸亦瑯和長公主府的一個大把柄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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