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綰在南宸陽的安排下,暫時落腳,可看著許綰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,南宸陽就知道她定然還惦記著弟弟的事,斟酌安慰道:“許姑娘,恒哥兒之事,雖有了些眉目,但具體藏于何處,尚需時間查證,我已派人細查,從目前得到的消息看,他應是被人刻意藏匿起來,性命當無大礙。”
“你暫且在此安心住下,尋找恒哥兒之事,交給我便是,我保證,絕不會泄露你的行蹤,也不會讓他再涉險境。”
伶月在一旁聽著,心中稍安,卻也更加擔憂許綰的安危:“夫人,三殿下說的是,此地不宜久留,京中畢竟不比村里,萬一……我們還是先回村子,等三殿下的消息吧?”
“不,伶月,我不走。”許綰搖頭,淚水再次涌出,語氣卻異常堅定,“我一定要在這里等,我要親眼見到恒哥兒,我才能安心。”
她怕,怕這又是一場空歡喜,怕這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破滅。
南宸陽見她神色堅決,也不再多勸,只道:“也好,我會盡快給你消息,這處宅院是我早年置辦的,還算隱蔽,你們安心住下,若有任何需要,只管吩咐下人。”
許綰在南宸陽的隱秘住處焦灼等待,而她的一舉一動,早已落入另一雙眼睛的監察之中。
長公主府,書房,李副將躬身稟報=著。
“將|軍,暗樁來報,許姑娘正在四下打探許恒的下落,似乎……是三殿下在暗中相助。”
陸亦瑯放下手中的軍報,指尖在檀木桌案上輕輕叩擊,眸色幽深。
許綰回京,他知道。
她想見許恒,他也料到了。
只是,她竟會求助于南宸陽。
“她想見弟弟了。”陸亦瑯的聲音聽不出喜怒。
李副將垂首,不敢接話。
半晌,陸亦瑯才再次開口:“許恒的傷,養得如何了?”
“回將|軍,已無大礙,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,一直在別院靜養。”李副將恭敬回道。
當初將|軍將許恒救回,便一直秘密安置在城郊的一處別院,請了最好的大夫醫治。
“去安排一下,讓他去見見他阿姐。”陸亦瑯吩咐道,“做得干凈些,莫要驚動旁人,也別讓她知道是我們的人。”
李副將心中一凜,將|軍這是……要遂了許姑娘的愿?他不敢多問,連忙應下:“是,屬下明白。”
夜色漸深,許綰在房中坐立不安,南宸陽讓她耐心等待。
可她如何能耐心?
“夫人,喝口水吧,您一天沒怎么吃東西了。”伶月端著水杯,滿臉擔憂。
許綰搖了搖頭,目光依舊緊緊盯著窗外。
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想起了三聲輕微的敲門聲。
伶月警惕地問了聲:“誰?”
門外沒有回應,只有幾不可聞的抽噎聲。
許綰心頭一跳,一個念頭瘋狂地涌了上來,她快步上前,一把拉開了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