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峰山下,氣氛肅殺。
陸亦瑯與南宸旭各自率領精銳,抵達了山寨外圍。
山勢險峻,林木蔥蘢,將整座匪寨掩映得若隱若現。
陸亦瑯目光銳利,掃過山間的每一處可疑之處,心中焦灼萬分。
他的人曾在半路失去了許綰的蹤跡,如今這伙山匪的出現,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二殿下,此地易守難攻,貿然進攻,恐傷及無辜,不如先派人與山匪交涉,探明虛實,若能以智取之,或可避免一場血戰。”陸亦瑯沉聲提議道,他最擔心的是許綰的安全,若強攻,萬一山匪狗急跳墻,后果不堪設想。
南宸旭聞言,卻嗤笑一聲,眼中閃過一絲輕蔑:“陸將|軍此言差矣!這些匪類,冥頑不靈,豈是三言兩語便能打發的?我等奉旨剿匪,當以雷霆之勢,將其一網打盡!婦人之仁,只會助長匪徒囂張氣焰!”
“傳令下去,全軍聽我號令,即刻攻山!”
“二殿下!”
陸亦瑯臉色微變,他知道南宸旭意欲借此機會立威,甚至可能不顧他人的死活,但他絕不能讓許綰涉險,“剿匪固然重要,但百姓安危更應放在首位,若山匪手中有人質,二殿下此舉,無異于將他們推入死地!”
“人質?陸將|軍莫非是擔心里面有你認識的人?哼,既是匪徒,便當斬草除根,何來人質一說!”南宸旭眉峰一挑,冷笑道。
“二殿下。”陸亦瑯猛地握緊了拳頭,壓抑著怒火,沉聲道:“我等遠道而來,人馬勞頓,強攻恐折損過半,不如先派人探查,若有內應,事半功倍!”
南宸旭見陸亦瑯態度堅決,又提及了折損,眼中閃過一絲陰鷙。
他知道陸亦瑯的兵力是主力,若真強攻損失太大,他也不好向父皇交代,但依然不肯輕易退讓:“哼,陸將|軍顧慮甚多,本王卻認為,當斷不斷,反受其亂,也罷,既然陸將|軍如此擔憂,那便由你先派人上去,與那匪首說清楚,若他們不愿束手就擒,休怪本王不客氣!”
言下之意,是給陸亦瑯一個機會,實則是逼他上前線。
陸亦瑯心中一凜,拱手道:“不知二殿下可否告知,這伙山匪可曾提及,他們手中可有婦孺?”
南宸旭臉色微變,他顯然沒想到陸亦瑯會突然問到這一點,片刻后,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:“本王怎會知曉這些細枝末節,陸將|軍若要探查,大可親自去問,但本王只給你們半個時辰,半個時辰后,若無結果,本王便直接攻山!”
“是!”
陸亦瑯不再多言,立刻轉身,召來幾名精銳,壓低聲音吩咐道:“你們速速上山,務必探清匪寨虛實,尤其要查清,他們可曾擄走婦孺,若是,她們身在何處,是否安好!”
不多時,派去查探的精銳便神色凝重地返回。
“將|軍。”為首的校尉抱拳道,“經過單談,山中并無婦孺,但有被抓的村民。”
陸亦瑯眉心緊蹙,這伙山匪果然狡猾。
“陸將|軍,半個時辰早已過了!還要等到何時?莫非真要等那些匪徒跑了不成?”南宸旭早已等得不耐煩,見狀冷哼一聲。
“二殿下。”陸亦瑯轉向他,語氣沉穩,“山中雖無婦孺,但也有被抓的村民,他們定然有所隱瞞,強攻之下,若真有無辜之人,必將玉石俱焚,并非上策,還請殿下三思,或可嘗試招安,分化其眾,再行攻取,或能減少傷亡。”
“招安?”南宸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“一群烏合之眾,也配與朝廷談條件?陸將|軍,你未免太過謹慎了些,依本王看,直接踏平了事!”
南宸旭說罷,也不顧陸亦瑯的阻止,立刻下令工山。
一時間兵刃碰撞之聲,響絕于耳。
密室內,許綰和伶月聽見了外面的打斗聲,雖聽不真切,但也能感知到外面情勢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