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匪們被她這不要命的架勢嚇了一跳,面面相覷,一時竟不敢再上前。
那壯漢也皺起了眉頭,他接到的命令是帶孩子,可沒說要鬧出人命,萬一這娘們真的一頭碰死在這里,大當家怪罪下來,他也吃不了兜著走。
“你……你別亂來!”壯漢色厲內荏地喝道,“我們只是奉命行事!”
“那就讓你們大當家親自來!”許綰毫不退讓,簪尖又深了幾分,一絲血痕沁了出來。
壯漢見狀,知道今日怕是難以善了,惡狠狠地瞪了許綰一眼:“好!你等著!”
說罷,便帶著人悻悻地退了出去。
木門再次被關上,許綰渾身力氣仿佛被抽空,險些站立不住,伶月連忙扶住她:“夫人,您沒事吧?”
許綰搖了搖頭,看著懷中被驚醒,正睜著烏溜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寧姐兒,心中一陣后怕。
沒過多久,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,這次卻沉穩了許多。
“許姑娘,我們大當家的有請。”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。
許綰與伶月對視一眼,知道這一關終究是躲不過去了。
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,深吸一口氣,抱著寧姐兒,與伶月一同走了出去。
山寨的大廳里,燈火搖曳,正中虎皮交椅上,坐著一個身材魁梧,滿臉絡腮胡須的漢子,目光如鷹隼般銳利,正上下打量著許綰。
他身旁站著十數名手持兵刃的山匪,個個神色不善。
這便是此處的山匪頭目了。
許綰強迫自己鎮定下來,款款走上前,福了一禮:“見過大當家。”
那絡腮胡大漢“嗯”了一聲,聲音粗獷:“你就是許綰?膽子倒是不小,竟敢跟老子的人動手。”
“大當家誤會了。”許綰不卑不亢地說道,“民婦只是護女心切,并非有意冒犯,我們母女三人,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,不知因何得罪了大當家,還請大當家明示,若有冒犯之處,民婦愿一力承擔,只求大當家能放過我的女兒和這位姐妹。”
絡腮胡大漢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異色,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,沉聲道:“實話告訴你,是上面有人要拿你,我們兄弟也是奉命行事,不好交差,原本只想將你困在此處,等候發落,沒曾想你竟如此剛烈。”
“上面的人?”許綰心中一沉,她思來想去,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,竟要費這么大功夫來對付她一個普通婦人。
難道是……二皇子的人?可他們是如何得知自己行蹤的?
“不知大當家可否告知,究竟是何人要為難我們?”許綰試探著問道。
絡腮胡大漢搖了搖頭:“不該你知道的,就別多問,老子只管拿人,其他的,與我無關。”
“既然如此。”許綰定了定神,“民婦斗膽,懇請大當家放了我的姐妹伶月,她與此事無關,只是我的一個婢女,讓她離開,也好替我照料家中老小。”
“放了她?讓她去報信嗎?,你當老子是三歲孩童不成?進了我這青峰山,想出去,可就難了。”絡腮胡大漢冷笑一聲,絲毫不信。
許綰心中一涼,看來對方是鐵了心不肯放人了。
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,一個小嘍啰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,湊到絡腮胡大漢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那大漢臉色微微一變,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決斷,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來:“情況有變,不能再待在這里了!來人,把她們三個,帶到后山的密室去!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