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伶月便回來了,神色有些凝重:“夫人,是隔壁的劉婆子,說是方才還好好的,突然就喘不上氣,臉都憋紫了,眼看就要不好了,她家里人正急得團團轉呢,說是請了個路過的游醫,正在里面瞧著。”
許綰聞言,心中也是一緊。
雖與這劉婆子不熟,但畢竟是鄰居,聽聞此等急癥,也不免擔憂。
她抱著寧姐兒,也走近了幾分,想看看情況。
只見人群中,一個身形略顯佝僂的男子正背對著她們,俯身在劉婆子身旁施救,動作瞧著倒也沉穩。
過了片刻,那游醫直起身子,長出了一口氣,對旁邊的人說了幾句什么。
人群中爆發出如釋重負的歡呼聲,劉婆子的家人更是連連道謝。
“好了好了,命是救回來了,只是老婆子身子骨弱,日后還需好生調養。”那游醫擺了擺手,聲音有些沙啞,卻透著一股令人信服的沉穩。
他說著,轉過身來,想要收拾藥箱。
許綰的目光在觸及他面容的瞬間,猛地一怔,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。
那張臉,分明是……
“老……老大夫?”許綰幾乎是脫口而出。
那游醫聞聲,也抬眼望來,待看清是許綰時,也是一愣,隨即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:“許丫頭?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周圍的街坊見狀,都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們。
劉婆子的兒子見母親已無大礙,連忙上前對那老大夫千恩萬謝,又熱情地邀請他入內喝茶。
老大夫笑著婉拒了,目光卻一直落在許綰身上。
許綰定了定神,走上前去,對著老大夫福了一禮:“老大夫,許久不見,您風采依舊,方才若非您妙手回春,劉婆婆只怕……”
“舉手之勞,舉手之勞罷了。”老大夫擺擺手,目光中帶著欣慰,“沒想到能在此地遇上你,當真是緣分,你這是……喬遷至此?”
“正是。”許綰點點頭,看了一眼懷中的寧姐兒,“說來話長,老大夫若不嫌棄,不如到我那邊院里坐坐,喝杯清茶,我們也好敘敘舊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老大夫欣然應允。
將老大夫請進自家院子,伶月手腳麻利地沏上了熱茶。
“許丫頭,這段時日不見,你倒是……沉穩了許多。”老大夫打量著許綰,又看了看她懷中粉雕玉琢的寧姐兒,眼中閃過一絲了然,“寧姐也長高了。”
“讓老大夫見笑了。”許綰柔聲應道,心中卻滿是疑問,“老大夫,您怎會成了游醫?我記得您先前在村中……”
老大夫聞言,哈哈一笑,端起茶杯呷了一口:“許丫頭有所不知,老夫本就是個四處行醫的游方郎中,誤打誤撞收了陽兒為徒,才在村子落了腳,如今陽兒有要事去做,我自然不能拖他后腿,讓她分心。”
許綰聞言,心中豁然開朗,知曉老大夫這是為了不被人當活靶子,所以選擇了四處游醫,對老大夫的深思遠慮更是欽佩。
她默了默,聽老大夫說起近況,似乎準備在江南盤桓一段時日,心中忽地一動,抬起頭,眼神中帶著懇切:“老大夫,您醫術高明,又宅心仁厚,綰兒斗膽,想正式拜您為師,學習醫術,不求揚名立萬,只求日后能有一技傍身,護得寧姐兒周全,若有余力,也能效仿老大夫,為鄉鄰略盡綿薄之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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