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能探聽到安神香這條線索,已是意外之喜,不宜再多做打探,以免引起懷疑。
那管家很快便回來了,身后跟著兩個捧著藥材的小廝。
許綰仔細核對了一遍藥材,確認無誤,又叮囑了幾句煎藥的火候與注意事項,這才告辭離去。
這一次,許綰從張府出來,行至二門附近時,卻又撞見了昨日那幾個言語不遜的粗魯家丁。
他們幾個正聚在一處,不知在議論什么,一見許綰獨自走來,立時交換了個顏色,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。
為首那家丁斜著眼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喲,這不是小醫仙么?今兒個又給我們家公子瞧病了?不知瞧出個什么名堂沒有啊?”
另一個家丁則接口道:“就是,咱們公子爺金枝玉葉,可耽擱不起,小醫仙,你若是治不好我們公子,可得想個法子好好賠罪才是,咱們張府,可不是那么好打發的!”
言語間,滿是輕佻與威脅,目光更是在許綰身上肆無忌憚地打轉。
許綰心中怒意翻涌,面上卻不見絲毫波瀾,只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,聲音清寒:“讓開。”
那幾個家丁被她眼中的寒意一懾,竟不由自主地讓開了一小步,但隨即又覺得失了面子,正要再次上前,許綰已然趁著這個空隙,提著藥箱,快步從他們身側穿過,徑直出了張府大門,將那些污言穢語甩在了身后。
回到小院,伶月和老大夫見她神色如常,才放下心來。
待進了屋,許綰立刻將今日在張府的發現,特別是那安神香的線索,仔仔細細地告知了老大夫。
老大夫聽罷,眉頭蹙得更緊,他捻著胡須,沉吟半晌,道:“你做得對,這香料確有可能是毒源,許多慢性毒物,無色無味,混入香料之中,日日熏染,最是防不勝防,若要證實,還需設法弄到一些那香料的樣本回來查驗才行,只是此事需得萬分小心,莫要打草驚蛇。”
許綰點了點頭:“徒兒明白,只是如何才能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取得香料,還需仔細思量。”
……
這幾日,陸遠在院中的小屋養傷,因許綰醫術得當,又兼他年輕體壯,身體已漸漸好轉,除了尚不能劇烈活動外,日常起坐已無大礙。
他從伶月斷斷續續的言談中,也大致知曉了許綰這幾日為張府那位紈绔公子的怪病奔波,且似乎張家的人并不好相與。
他看著許綰與老大夫在院中石桌旁低聲商議著什么,神色皆是凝重,又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擔憂。
只是他如今寄人籬下,傷勢未愈,也不便過多打探和插手,只能暗自期盼她能平安無事。
許綰回到房中,細細思索著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地取得那安神香的樣本。
直接索要,必然會引起懷疑,偷偷去取,張府守衛雖不算森嚴,但她一個外人,在張府隨意活動,也極易暴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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