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綰心中微動,張文輝的生母早逝,這位柳姨娘是他的繼母,還是父親的妾室?
小翠點了點頭,繼續小聲道:“嗯,就是府里的柳姨娘,平日里,這香料都存放在柳姨娘自己的院子里,由她最信任的貼身大丫鬟紅玉姐姐每日清晨送來,也是紅玉姐姐親手為公子換上新香,旁的人,莫說是碰這香料,便是連柳姨娘存放香料的那個錦盒,輕易都見不著的。”
柳姨娘親自掌管,貼身丫鬟紅玉每日添香……
許綰眸光微閃,這條線索無疑極為重要。
若毒源真是這安神香,那么柳姨娘和她的丫鬟紅玉,便是最直接的經手人。
是她們二人中的一人,還是兩人合謀?
抑或是,她們也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?
許綰心中念頭飛轉,面上卻不露分毫,只對小翠溫和地點了點頭:“多謝你,小翠妹妹,這些對公子的病也是有用的。”
“許大夫客氣了。”小翠從未被這般重視過,臉更紅了,對許綰也親近了些。
許綰笑了笑,囑咐了張文輝幾句按時用藥靜心休養的話,提著藥箱,不疾不徐地走出臥房。
行至通往外院的回廊,迎面便走來一個捧著錦盒的丫鬟。
那丫鬟約莫十七八歲年紀,穿著一身藕荷色比甲,梳著雙環髻,眉眼間帶著幾分伶俐,正是小翠口中的紅玉。
“紅玉見過許大夫。”紅玉顯然也看見了許綰,腳步微微一頓,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,但很快便恢復如常,屈膝行了一禮。
“紅玉姑娘。”
許綰是初次見紅玉,但對方一眼就認出來自己,還表明了身份,說明對方果然在一直關注著張文輝的情況,客氣地點了點頭,目光在那精致的錦盒上若有似無地一掃,“這是要去給公子添香?”
紅玉抱著錦盒的手指下意識地緊了緊,勉強笑道:“是,公子房里的香快燃盡了,柳姨娘吩咐奴婢過來換上新的。”
“柳姨娘對公子真是費心。”許綰語氣溫和,“這安神香聞著清雅,想來配制也是極為考究的,我略通些藥理,對香料也有些興趣,不知這香料主要是哪些成分?若能知曉一二,或許對調整公子的湯藥方子,使其與香氣更好地相輔相成,亦有些助益。”
她這番話說得懇切,又帶著醫者的專業口吻。
紅玉的眼神卻有些閃爍,垂下眼瞼道:“許大夫說笑了,奴婢只是個下人,哪里知道這些,香料都是姨娘親自調配的,或是從相熟的香料鋪子里定制的,具體用了什么,奴婢實在不清楚。”
“不過姨娘對公子的用心是真的,這香料選的都是頂好的,絕不會有問題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許綰微微一笑,不再追問,“既然如此,姑娘快去吧,莫耽誤了公子的事。”
“是,奴婢告退。”紅玉如蒙大赦,匆匆福了一禮,便快步朝著張文輝臥房的方向去了,背影竟有幾分倉促。
許綰望著她的背影,眸色微深。
這紅玉,言語間對香料的來源和配制細節含糊其辭,分明是有所隱瞞。
:<ahref="https://u"target="_blank">https://u</a>。手機版:<ahref="https://u"target="_blank">https://u</a>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