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祿公公進來稟告,“皇上,嫻妃身邊的柳太醫求見。”
君沉御蹙眉,“讓他進來。”
溫云眠勾唇,嫻妃被禁足宮中,名義上也是規避上次孟春華身上帶著瘟疫一事,如今總算是忍不住,要來使手段了。
柳太醫進來,恭敬的行了禮,而后才說,“啟稟皇上,上次您離宮后,勇毅侯府的人來見了妧妃娘娘,卻不料身染瘟疫,嫻妃娘娘為了宮中人的安全,便在妧妃娘娘和秦嬪的建議下禁足了。”
“如今嫻妃娘娘一個人待在宮中,又聽聞皇后娘娘和妧妃娘娘誕下皇子,心中不免感傷,所以病倒了。”
“微臣看嫻妃娘娘被心情影響,日益消瘦,所以才斗膽過來拜見皇上的。”
溫云眠眼尾微挑,她知道璧月上次去向皇上回稟,并沒有告知皇上,是嫻妃把孟春華送進宮來的。
因為無論是毒蜂傷了太后和皇后,還是孟春華入宮,證據都被銷毀了。
無憑無據,若是稟告了皇上,還有可能被倒打一耙。
嫻妃聰明,且能力不亞于她,所以溫云眠也沒覺得自己憑借這次的事能一直困著嫻妃。
果然,君沉御聽到后,便開口說,“嫻妃若是沒有身染瘟疫,就解了她的禁足,讓章寐給大皇子檢查身體后,帶到朕身邊養著吧。”
君沉御知道喬家狼子野心,自然也會有利用他兒子犯上作亂的心思。
即便硯知身子弱,將來都不一定能站起來,可是這也是他的血脈,絕非任何人可以利用的棋子。
所以帶在他身邊教養才是最好的。
柳太醫雖然有些詫異,可好歹娘娘禁足解除了,他便連忙應聲,“是,那微臣先行告退了。”
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,君沉御將溫云眠摟在懷里,安靜的靠在他的懷里。
“你還沒有告訴朕,朕離宮的時候,有沒有人欺負你?”
溫云眠眼睛微動,她就知道帝王的心思絕非是尋常人能夠拿捏的,看來行宮里的這些事,他已經起疑了,否則不會這么問的。
“臣妾沒有受委屈,臣妾在宮里有太后護著,也有皇上給的赤羽令牌護著,臣妾怎會受欺負呢。”
溫云眠目光溫柔,“臣妾只知道,自己很幸福,能被皇上如此惦記。”
君沉御修長勻稱的手摸著溫云眠的頭發,他何嘗不知道眠兒是故意不說的。
眠兒大度和善,不愿意讓后宮不寧,所以受了委屈,自然是要往肚子里咽的。
這樣的懂事,實在讓他不忍。
他暗嘆一聲,若真沒受委屈,秦嬪怎會調動御林軍到瑤華宮外。
眠兒懂事,但他不能讓眠兒受委屈。
君沉御在這里待到第二日才去上朝。
上朝的路上,祿公公著急忙慌的來稟告,“皇上,寶華殿出事了……”
君沉御蹙眉,“去寶華殿。”
鑾駕朝著寶華殿去,他剛走進去,就看到昨夜為皇后嫡子祈福的那些沉香全都斷了。
寶華殿的師父們都跪成了一片。
帝王很看重這些,他們也都清楚,所以才惶恐的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。”
前面的師父回話,“啟稟皇上,此等折斷的沉香,以及焚燒后用來占卜的龜殼上的字,都在預示著……”
君沉御側眸看向火盆里的龜殼。
災……
他沉聲質問,“預示著什么。”
“預示著皇后娘娘觸怒上蒼,對帝王星不敬,歸星不正,命格不硬,所以三皇子怕是會對二皇子有所相克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君沉御心里陡然升起冰冷。
琮胤會克他的嫡子?
“貧道句句屬實,不敢妄言。”
君沉御心里五味雜陳,“朕的兩個皇子年歲都尚小,說不定長大后會有所改變,此事爛在肚子里,朕不希望聽到任何閑言碎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