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肅如刀子的話,溫云眠已經波瀾不驚了。
她沒什么情緒的屈膝,“臣妾記下了。”
尉遲嫣淡淡掃了眼溫云眠,柔弱勾唇,“那就多謝皇貴妃娘娘不殺之恩了。”
她被君沉御帶走。
外面陽光甚好,明媚燦爛,溫云眠看著君沉御離開的身影,眼里漸漸冷如冰窟。
就這樣公然打她的臉嗎?
害了她的人,君沉御護著。
云漾氣的不輕,“娘娘,皇上這是何意?昨日這個尉遲嫣差點害死娘娘,可皇上卻維護了她兩次。”
“你不覺得這個尉遲嫣,舉手投足都很像當初的娘娘嗎?”蜀葵咬唇說。
云漾怔住,這么一說,確實很像。
“可是再像也不能這樣委屈娘娘,娘娘還好好的在這里呢,皇上就要找替身了。”
云漾心里一直沒忘,寧霜雪還在的時候那檔子事。
皇上當時是如何傷心的,都忘記了嗎?
雖然她是奴婢,這樣想是罪該萬死的,可她真的覺得,皇上壓根就不愛娘娘。
溫云眠坐在軟榻上,“不用生氣,皇上是天子,他做什么不都是應該的嗎?”
云漾憤憤不平,“可是皇上千里迢迢把娘娘找回來,現在又這樣。”
溫云眠眼里清寒,“因為他喜歡掌控和征服。”
云漾怔住。
溫云眠淡聲說,“他想要的,就是本宮全心全意的愛他,他若不滿意,就會想著法子的傷害本宮,以強迫壓制的手段,達成自己的目的。”
“說到底,他只愛他自己而已。”
溫云眠放下茶盞,“云翡還沒回來?”
正事要緊。
她的秦昭才是最牽動她心弦的人。
她只要秦昭平平安安。
云漾說起這個就心驚,“云翡一直沒回來,奴婢有些擔心,會不會是她去見謝大人的事敗露了?”
溫云眠眼神森然。
正說著,小明子就從外面進來了,“娘娘,云翡回來了。”
云翡快步走進來。
“娘娘。”
看到她額頭上都是汗珠,溫云眠將帕子遞給她,“發生何事了,怎么現在才回來?遇到危險了?”
云翡搖頭,她捧著娘娘香香的帕子,卻沒舍得用,“沒有,奴婢是在宮外耽誤了些時辰。”
“云諫怎么說?”
云翡道,“奴婢沒見到謝大人,聽說謝大人還在宮里和幾位翰林院的人議事,在準備春闈會試。”
溫云眠疑惑。
就聽云翡接著說,“奴婢在府外,聽到幾個官員的議論,說北國亂了起來,月皇陛下御駕親征,但是受傷了,下落不明。”
云漾擔心的看向溫云眠,還有娘娘腹中的小皇子,“娘娘,月皇下落不明,這、這會不會真的危及性命?”
溫云眠明眸如沉水。
她沒說話。
……
勤政殿。
如山的奏折整日里都會堆滿御桌,君沉御眉目帶著冷然,批閱奏折。
尉遲嫣就在旁邊侍候。
她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凝著帝王俊美立體的側臉,他英姿勃發,腕骨如玉,指骨修長清雋,紫毫筆在奏折上寫下的每一個批注,都關乎天下民生。
果然,天子就是和她們狄越的大王不同。
帝王怎會是父王那一方小小諸侯王能比的。
“給朕換一壺新茶來。”
帝王忽然發話,尉遲嫣反應過來,趕忙應聲,“是。”
祿公公快步走進來,看了眼尉遲嫣,沒說話。
直到殿內只剩下兩人,君沉御才抬起鳳眸,“事情辦的如何了。”
祿公公低頭,“皇上放心,都已經辦妥了。”
君沉御淡淡點頭,“皇貴妃若來求見朕,就讓她進來。”
“是。”
看著側手邊的圣旨,這是困住她一生的圣旨。
也是對她的測試。
他可以不在乎她有沒有和秦昭在一起過。
但是這顆心在誰身上,他很在乎。
所以,哪怕使一些手段,他也在所不惜。
……
云漾知道溫云眠腹中孩子的真相,她也清楚的知道皇上對娘娘的威脅。
但是娘娘好像很在乎月皇陛下。
于是她輾轉了一下,還是忍不住問,“娘娘,您要去求皇上嗎?若是皇上派兵支援,真的要比北國的更快一些。”
溫云眠看向云漾,“你以為,這真的是真相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