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就是地質災害點的工作,相關的幾個街道和住建局和國土局,你們盡快完成簽約。
我們爭取在下周就把人遷出去,總共就七家了,剛剛常務和我提了,你們副科級的領導全部包一家,談妥條件。
這邊區政府會先墊錢的,按照一級拆遷標準來賠。”
這個一級拆遷標準是市政府定出來的,一般只有幾個市轄區的核心區域才能賠這么多,江北新區的偏遠區域一般是二級拆遷標準,所以這里是為了推進工作,增加了賠償額度,不過既然會議上這么說了,肯定是班子會上通過的事情,金新凱對掏錢的事情,還是把控比較嚴格的。
“好了,除了防洪堤的事情還有時間慢慢走程序,其他幾項工作都已經非常趕了,我們要明確落實責任人,明確時間節點,不能再拖拖拉拉的。
每周我要求你們向李區長匯報兩次進度,直接報給減災辦,減災辦的人做好督促工作。
對工作不負責,拖進度的,請紀委介入。”
最后是祁同偉出來說狠話了,區長不在,就得他來拍板。
會議結束,祁同偉拿著保溫杯準備走之前,又來了事情,下屬找他簽條子,要錢。
“怎么花這么多?接待費都要五萬多,你是不是吃回扣了?”
祁同偉當即瞪眼,看著條子上夸張的數字,不過猜想下屬是應該不敢吃這個回扣的,那就是另有隱情,接待上級部門的過來檢查,有時候也會有一些,你們懂得,隱形的開支,尤其是江北新區某些方面娛樂比較發達。
“常務,我怎么敢啊,這次省計生辦的領導過來,是趙區長帶隊接待的,我也只是跑腿的啊。”
這個趙區長是分管計生這一塊的副區長,平時不顯山不露水,分管的工作也是計生和農林這些。
江北新區是城市區域了,農田不用說,幾乎沒有幾個農民躲在地里了,個個都想著把自己的自留田硬化澆上水泥,蓋個棚子搞小作坊生產,實在是農業的產出太低了,反正整個江北新區的農田是年年在減少,產量也年年減少,從來不是受重視的單位。
趙區長分管的另一項工作,就是計生了,按理說計生在農村地區應該是執行最嚴格的國策,不過有一點,祁同偉和金新凱都不喜歡這個政策。
并不像某些地區一樣,把抓計生,抓超生罰款當成了給干部們發獎金的重要渠道,祁同偉的原則就是,上級要求達到怎么樣的任務,那我們區里就盡力完成,不過完成沒有多少獎勵,罰的錢也是進區里財政的賬戶,而不是分給干部做獎金,但是做錯了事很容易背鍋。
這一來一去,街道辦和鄉鎮的干部對計生工作就失去了積極性和主動性,過去他們如狼似虎,是因為抓到一個超生的罰款兩萬,直接發獎金四千,幾乎是百分之二十的罰沒款做獎金,加上上級重視,還搞績效搞指標,結果自然是大家為了自己私利到百姓家里牽豬搶羊。
祁同偉和金新凱只用了這一招,就幾乎挫敗了江北新區干部們搞計生的工作積極性,那就是權責不分明,你做好了,是你應該做的,罰來的錢也是公家的,制造了群眾矛盾,還得你自己去解決,萬一出了事,區里還會毫不猶豫把犯錯的干部推出去處分平息百姓的憤怒。
一不需要對抗上級政策,二不用給人留下話柄,落下口實。
這個就叫做上有政策,下有對策。
區政府里的實際一二把手對計生工作都是這個態度,那全區的干部們是會有感覺的,基層干部的嗅覺絕對比一般人要靈敏不少。
但是這種情況也就造成了這位趙區長,很憋屈。
她的資歷其實挺深的,是和祁同偉同一批上來做副區長的,也就是江北新區剛建立的時候,就從市里調過來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