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新區的企業不是那種小作坊的企業,他們的車間眾多,哥,你看這里。
記錄上只記錄了他們去了固定一兩個車間檢查,這算什么,搞搞形式嗎。
那么多車間,那么多隱患,上萬平方的車間面積,他們的檢查記錄就多少,這么1200平方。
這算什么。也就是說,就算是收到舉報,去了高新區企業檢查,七八個車間,他們也就去一個樣板車間做做樣子。
高新區的工地,整個上半年起碼開工有十一個工地,看看后面一頁,檢查記錄都是一樣的。
隱患也是一模一樣,只有下面日期和執法人員有換,這分明就是沒去現場,直接瞎搞了。””
金新凱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,不停翻看著安監局的臺賬。
“哥,這其實就是當初我們說,盡量少去高新區檢查,但是又沒明確指導細節的后果。
我們是能輕松說一句,你們少去高新區啊,但是下面他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,正常巡查去了也被罵。
不然干脆一刀切,直接不去了,或者做做樣子,把臺賬造起來,和企業里互相配合搞定糊弄上級算了,實際上存在的隱患,就沒有被真正消除。
這就與我們的目的本末倒置了。
還不止安監分局,其實所有的執法部門都類似,他們不知道該怎么做,干脆就不去了,或者做做樣子。
現在高新區,實質上已經處于失管狀態了。
再這樣下去,就會出現很多隱患,監管,永遠是需要有的,不然那些資本家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,誰也想象不到。
他們會覺得,自己在高新區,是市里重點企業,是領導們的座上賓,你們這些小蝦米還敢來檢查。
如果他們在內部出了安全事故,有員工出了事,甚至身故,那我們該怎么辦?
幫忙掩蓋嗎,為了自己的政績沒有污點?”
金新凱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也意識到他去年說的話讓底下的部門根本無所適從,當時他甚至強行撤換了城管局的局長。
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么做,再去兇這些職能部門嗎,人家也是完全聽你的了。
“哥,其實也不用著急。
這些執法部門搞一刀切,完全不去執法,這其實算是懶政,把問題留給上級了。
因為照規定,高新區是他們的執法區域,每個月都需要巡查,他們只是借口領會領導意圖,給自己偷懶的機會。
別給他們糊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