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內一股尿騷味,遠離床的墻角地面一片濕,房間內并沒有人。
張榮英看向了床頭邊上一個正正方方的紅漆老柜子,那是她媽留下的。
走過去,掀了一下,沒掀開。
用力扯開,里面發出一陣驚恐的尖叫聲,“啊啊啊啊啊!!!!!”
一個異常干瘦的人影不停的往箱子里面縮。
“金枝,金枝,我是姑姑,我是姑姑。”張榮英不敢拉著她往外扯,只能抓住她的手不動。
好一會,張金枝安靜了下來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。
張榮英不停的安撫她,“我是姑姑,我是姑姑啊,金枝你看看我,我是姑姑,爸爸家的姑姑。”
在張榮英的安撫下,張金枝一臉驚恐,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她,好幾秒,她嘴巴一癟,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掉落。
“姑,姑姑,救救我~”
她的聲音帶著絕望。
“姑姑,你怎么才來,姑姑,帶,你帶我走吧,我不要在這里,我要我爸爸,我要我爸爸
姑姑,我要我爸爸~”
張榮英看著瘦的不成人樣,都站不穩的侄女,心都碎了。
將她拉起來摟在懷里,眼淚也跟著嘩啦啦的流,但她不敢哭出聲,怕嚇到了本就驚恐一直顫抖的侄女。
摸著她瘦骨如柴的手腕和和全是骨頭的后背,她恨自己啊,小弟為了救濟自己,婚事拖了一年又一年,唯一的一點骨血,她都沒有照看好。
她怎么能跟孫春草結仇了就連金枝也不管了,她明明知道孫春草重男輕女,小弟還在的時候就不喜歡金枝,甚至在小弟葬禮上還對金枝破口大罵,罵淹死的為什么是兒子不是這個閨女,罵金枝克死了她的弟弟又克死了她的爸爸。
金枝縮在姑姑懷里,慢慢的安靜了下來,好一會之后,張榮英才開始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。
李保軍和李保喜不敢站太近,見媽媽給金枝檢查身體連忙退出門外。
張榮英怕刺激到金枝,語氣又輕又軟,“那,那男人欺負你了嗎?”
張金枝哆嗦了一下,不安道,“他,他碰了我的背,還親了我的臉,我不敢出去,一直鎖著門的。”
想到剛才姜運生說金枝兩天沒出房門了,張榮英牽著她全是骨頭的手站起來,“走,我們先去吃飯,姑帶你去國營飯店。”
金枝無力的跟著張榮英站起來,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非常抗拒以及暴躁,死都不肯出門。
她語氣帶著驚恐,神情帶著癲狂,尖聲喊道,“我不出去,我不出去,我不要出去,他們都看著我,他們全都看著我呢,全都看著我,他們都在笑話我.......”
張榮英怕嚇到她,只能安撫,“行,咱不出去,不出去,姑帶了香蕉,先吃兩根香蕉,姑姑出去給你買肉包子好不好?”
“保喜,你還記得嗎?保喜,之前你最喜歡跟她玩了。”張榮英指著李保喜說道。
李保喜朝著金枝伸出手,“金枝姐,我是保喜,你還記得我不?小時候我在還姥姥家住了一段時間呢,我們一起洗衣服,一起跳格子。”
讓李保喜哄著金枝吃香蕉,張榮英深深看了她一眼,扭頭出去了,金枝這情況根本就不像是受到了驚嚇,反而像是精神都有問題了。
想起剛才家屬院門口,萬華說金枝這幾年都不肯出門,這里面肯定是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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