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風瞪大雙眼,想表示拒絕,可又不敢違背主子的決定。
他牽著馬,教魏蘭香怎么上馬,等她坐好,壞笑著問:“魏姑娘怕不怕?”
馬背上的視野很不一樣,隨風的馬也是他精心養大的,突然換了主人,正躁動不安地用蹄子刨地。
“它會把我甩下去嗎?”
“不會,它很乖的。”
魏蘭香點了點頭,安撫地撫摸著馬脖子。
看出她的緊張,隨風高興起來。
這小姑娘總是一副天崩地裂也面不改色的模樣,讓他這個年長幾歲的男人有些羞愧。
如今終于有她不擅長的東西了,隨風吹了聲口哨,牽著馬走在隊伍最前面。
蕭寂騎馬跟在后頭,臉上帶著笑意。
“大人,魏姑娘下盤很穩,腳步輕盈,應該會武。”隨影觀察了一陣才得出這個結論。
“哦?那就難怪了。”
青木縣縣衙,方縣令坐在主位,孫縣尉和縣丞分坐兩側。
平時雞毛蒜皮的小案都是由孫縣尉自己審理,但人命官司,方縣令還是要作為主審的。
李長河趴在公堂上,艱難地用一只手撐起身體。
方縣令驚堂木一排,喝問道:“堂下何人,報上名來!”
李長河激動地喊著:“大人,方大人……我是百宜村的村長李長河啊,大人,草民是冤枉的!”
方縣令自然認得眼前這位。
百宜村離縣城近,李家年年都會來送禮。
方縣令看在李家長子讀書不錯的份上,對李家人很客氣。
但這種場合,便是有私交,方縣令也不敢徇私。
“李長河,大前日夜里子時過后你在何處?前夜子時左右你又在何處?”
“在家里睡覺,我家婆娘可以作證。”
李村長的婆娘和女兒也被帶來了,兩人進來時瑟瑟發抖。
陳氏跪下,聲音顫抖地說:“回大人,他……他這幾夜都睡得早,不曾出去。”
孫縣尉追問一句:“那他身上的傷怎么來的?你可知道,他與桂花有染?”
陳氏把頭低到胸口去了,用力搖頭:“民婦,民婦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肯定也不知道,他與王婆子起過爭執,被鄰居聽到了。”
李長河瞬間抬頭,“不可能!王家隔壁壓根沒人住!”
王婆子和王大牛都不是好性子,鄰居們早就不與他家往來了。
“哦?所以你半夜去找王婆子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沒找她!”李長河堅持不認。
他頭疼欲裂,手腳上的疼痛讓他控制不住脾氣。
方縣令見狀,給孫縣尉使了個眼色。
孫縣尉繼續詐他,“來人,把仵作的驗尸筆錄給他看,死者身上有牙印,上門牙缺了一顆,掰開他的嘴巴看看。”
兩名衙役壓著李長河,掰開他的嘴,眾人看到,上門牙果然有一顆是空的。
門外看熱鬧的百姓交頭接耳起來。
“這老頭年紀不小,沒想到色欲薰心,迫害人家小媳婦。”
“這種事不新鮮,但他害人性命就該死了。”
“我有個侄女就是嫁到百宜村,前兩年莫名其妙的死了,該不會也是這老頭害死的吧?”
“不好說,這老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殺人,看他那兇殘的模樣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