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縝密的思維真是那對母女做出來的嗎?
蕭寂給隨風使了個顏色,后者意會,走到那對母女躺過的角落。
那里還放著二人的包袱。
“你們要做什么?”羅月梅大步沖過去,想要攔住隨風。
但隨影一個閃身擋住了她。
“你讓開!”
羅月梅用拳頭敲打著隨影。
隨影任由她敲打,巍峨不動。
張氏茫然的表情做不了假,要么毒不是她下的,要么她太會演。
蕭寂擅長觀察人的微表情,以他的經驗,張氏是真不知情。
那唯一可能作案的就是她的女兒羅月梅。
可這女孩也才十歲上下,哪來這樣的心機和手段?
隨風搜過包袱,沖蕭寂搖頭,并未找到任何毒藥。
沈蘭直接問:“需要我去搜身嗎?”
蕭寂的目光落在羅月梅身上,對方如憤怒的小獅子,大聲吼道:“你們如果亂來,我就撞死在這里!”
“毒是你下的吧?”蕭寂問。
“不是我!”羅月梅否認。
可她轉動的眼珠子出賣了她。
她就算有心機,也終歸是個小女孩,還做不到完全掩飾自己的情緒。
張氏忙把女兒拉到身后,“你們搞錯了,我們沒下毒,東西我們不要了,我們這就離開。”
隨影依舊堵在她們面前。
“他們只是鏢師,與你們無冤無仇,為何要殺人?”付清衍理解不了。
沈蘭順口接了一句:“當然是為了搶回寶物。”
隨風接下去說:“如果不是我們因為暴雨留宿在這破廟里,這會是一場完美的謀殺。”
一群在野外誤食毒蘑菇的鏢師,等發現他們的尸體時,這對母女早就跑了。
張氏還在哀求,“求大人行行好,放我們離開吧,我們孤兒寡母,已經快活不下去了,大人一定要強加罪名給我們,難道是要逼死我們?”
一頂大帽扣下來,換做有良心的人可能就放她們走了。
可蕭寂見過各種面目的殺人兇手,他們也許有苦衷,可并不能掩蓋他們殺人的事實。
“砒霜不難買到,但你們如何能將毒藥抹在竹筒內壁,又確保他們會用這些竹筒呢?”
沈蘭用棍子撥了撥母女倆昨夜燒過的火堆。
“我來猜一猜。”她撿了一片沒燒干凈的竹葉,說:“假如她們先到了這間破廟,撿了干柴,還砍了一截竹子當柴燒。
后來那群鏢師也來了,他們坐下后第一件事肯定要喝水。
可一群男人出門在外肯定不會帶碗,于是就拿了她們砍來的竹子做成了竹筒。”
“等等,那毒呢?怎么下的?”付清衍滿腦子問號。
沈蘭看了一眼蕭寂,后者摸了摸下巴,猜出了下半段。
“當時應該快下雨了,這群鏢師要在破廟過夜,肯定想睡得舒服些,所以他們出去撿干草了。
這廟里的干草只有一堆,應該是鏢師們撿來的。
趁著他們出去的功夫,有人將砒霜抹在了他們喝水的竹筒內側。
當時她們沒有想到,后來有人搶了她們的雞湯,就著毒藥喝了下去,讓人以為他們誤食了毒蘑菇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