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說是因吳嬌嬌結下的死仇,多少有些牽強了。”
蕭寂陷入沉思。
這團迷霧中到底隱藏了什么?
“大人,該上路了,咱們天黑前就能到溪口驛站。”
隨風將水囊收好,又牽來沈蘭的那匹白馬,“沈姑娘,接下來一段路比較好走,要不要騎一段?”
“好。”沈蘭將地上的肖像畫抹了,朝馬兒走去。
付清衍看她騎馬也坐不住了,好幾次想下車,都被蕭寂用馬鞭頂了回去。
“記住你說的話,夜里我會考校你今日所學。”
付清衍只好安下心來讀書。
沈蘭膽子大,對這匹馬又是真心喜歡,騎上馬背后絲毫不害怕。
蕭寂騎馬走在她身旁,讓她給愛馬起個名字。
“蕭大人的馬兒叫什么?”沈蘭好奇地看著他坐下棗紅色的駿馬。
豐神俊朗,這個詞用在一匹馬身上竟然一點不違和。
蕭寂拍了拍自己的馬兒,笑著說:“這是西域純種汗血寶馬,叫紅棗。”
“什么?”沈蘭以為自己幻聽。
“你沒聽錯,它就叫紅棗,咳……小時候不太懂事,看到它就覺得看到了紅棗。”
后來叫習慣了,也就懶得換名字了。
沈蘭特別想知道一匹馬的心理。
紅棗朝她坐下的白馬噴了一口氣,高傲地抬起它高貴的頭顱。
白馬不甘示弱,拿腦袋去頂它,不過它的個頭比人家矮了一大截,看上去更像是蹭蹭。
沈蘭靈光一閃,想到了一個名字,“就叫它白玉吧。”
“白玉,紅棗,聽著就像是一家的。”
蕭寂給沈蘭說了騎馬的要點,對方試著操縱幾次,很快就能帶著馬兒小跑起來。
隨風贊賞道:“大人說的對,這姑娘真不是一般的聰慧。”
蕭寂收回目光,眼中閃過一抹疑慮,“你忘了,隨影說過,沈姑娘可能會武。”
“瞎說,他看誰都覺得對方會武功,也許沈姑娘只是自幼在鄉野長大,腿腳更靈便些而已。”
“或許吧。”
不管是什么,沈蘭這匹千里馬,總有一天能綻放光芒。
日落前,一行人抵達了溪口驛站。
“這是建州府最邊緣的驛站,條件有些差,沈姑娘將就住一晚。”隨風扶她下馬時說了一句。
沈蘭早已發現,這驛站四周都是荒野,孤零零的,瞧著就像一家黑店。
“我無妨,就怕付公子住不慣。”
他們一行人中,真正的嬌客是付清衍,這位連半途去解手都嫌這嫌那。
付清衍正好聽到了這話,尷尬地摸摸鼻子。
隊伍中有兩名女子,他若是連女子都不如,確實讓人笑話。
所以他也不用官兵攙扶,徑直從馬車上跳下來。
“公子小心……腳下……”
付清衍黑著臉抬腳,腳底下是一灘剛被他踩中的狗屎。
趕車的官兵憋著笑,但因付清衍給過他辛苦費,這會兒殷勤地去拿靴子給他換。
沈蘭和萱兒也笑得直不起腰,二人捂著鼻子走進驛站,然后笑容戛然而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