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爺,您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!”觀書大聲喊道。
付清衍朝他揮手,等人走遠了,才鉆進馬車里看書。
被蕭寂罵醒后,他就問蕭寂要了一箱書,準備這一路都與書本為伍了。
他爹不喜歡書生又怎樣?只要自己科舉高中,就能靠自己入仕為官,像表哥一樣,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。
只有自己變強,才能守護娘親不受傷害。
如果她以后想通了,自己也有能力帶她離開平陽侯府。
沈蘭發現,付清衍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。
他安靜下來了,有時候在馬車上半天也沒吱個聲。
休息的時候,她從蕭寂那聽說了付家的事,也了解了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。
沈蘭之前確實沒料到,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已經降到近乎冰點了。
“他如今發奮讀書還來得及嗎?”沈蘭表示懷疑。
這時代的科舉可一點不比前世的高考簡單,真正的萬里挑一。
“他聰明,從小就喜歡讀書,只要能耐下性子狠狠鉆研幾年,還是大有希望的。”
沈蘭好奇地看著他,“蕭大人小小年紀就高中狀元,是怎么做到的?”
“自然是因本人天賦異稟!”
沈蘭豎起大拇指,“蕭大人很厲害,想必千百年后,你的大名依然能屹立在史冊中。”
蕭寂想到了自己錯判的案子,嘆了口氣,“也有可能是遺臭萬年。”
他打開隨身冊子,那是他對吳家滅門案的隨筆。
“大人怎么還在看這個案子?”
蕭寂揉了揉額頭,把自己昨夜的驗證告訴她。
他并不怕別人知道自己判錯了案,怕就怕自己錯了還不知道,那才真正的難堪。
沈蘭竟然沒有太大的意外。
“兇手下手狠絕,一棍致死,不可能是個不懂武的人,甚至,他的武功很高,才能用內力震碎嬰孩的大腦。”
沈蘭拿著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張圖。
蕭寂看了一會兒,發現她寥寥幾筆就將盧亞軒的面貌畫出來了。
“如果兇手不是盧亞軒,那么真兇肯定與他有某種關系,而這關系是官府沒有查到的。”
“我有派人繼續查,但離開建州城后,想要查到就沒那么容易了。”
“未必。”
“哦?怎么說?”
沈蘭分析道:“吳家只是商賈,能結仇的都是經商之人,商人講究利益,除了像羅家那樣的情況,否則沒有滅滿門的必要。
而通常這樣的人家,不太可能有復仇的能力,所以吳家滅門之禍的根源八成還是在劉恩貴身上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這樣的案子往后可能還有?”
畢竟劉恩貴的姻親不止一個吳家。
這吳家甚至算不上劉家的近親。
沈蘭閉上眼,腦海里將那份名單迅速過了一遍。
如果下一個死的還是名單上的人,那她真的不能抱有僥幸心理了。
“大人,我們從建州上京走哪條路?會經過江州嗎?”
蕭寂拿出輿圖給她看,指出幾座必經的州府,“我調任回京,護送的官兵會在江州府交接,所以江州是必須去的。”
沈蘭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名字:余源望,曾經青木縣的縣丞,如今已是江州府通判大人。
“大人不妨查一查,這盧亞軒與劉家是否有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