驛丞聽完又樂不可支地笑起來,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。
沈蘭嘆了一口氣,“人啊,還是不能蝸居在山野中,否則會與社會脫節的。”
她抬手,五指間各式各樣的小刀子。
這回她沒有亂扔,而是徑直朝對方的四肢和面門射去。
他們之間不過一臂的距離,驛丞來不及閃避,眼睜睜看著暗器入體,疼痛感頓生。
“你……”
沈蘭的手里依舊還有一把小刀。
驛丞甚至不知道她從哪來的這么多暗器,只覺得血液從身體汩汩流出。
沈蘭走近他,刀子貼在他脖子上,“你知道仵作最擅長用什么嗎?”
驛丞恐懼地說不出話來。
“是用刀,正好,今夜無聊,不如就把你剖了吧。”
沈蘭一刀揮下。
那驛丞只覺得胸口涼颼颼的,以為自己被開膛破肚,嚇得慘叫出聲。
“膽子這么小,那怎么還敢冒充驛丞害人?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
沈蘭上下掃了他一眼,嫌棄地說道:“驛丞雖然品級低,可好歹算是官場中人,哪像你如此猥褻?”
她當然是猜的。
從她進入溪口驛站,就覺得這驛站很不正常。
破敗是正常的,可驛站里的人不是聾就是瞎,哪有這么巧的事?
而且那婆子做的飯量明顯不對勁。
“你們霸占著這里想做什么?一共有多少人?”
那人嘿嘿一笑,吹了聲口哨,“小丫頭真聰明,可惜,聰明的人死的早。”
黑夜中有破空聲傳來。
沈蘭伸手將驛丞抓來擋在面前,看到一支飛箭正中驛丞胸口。
他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,抽搐幾下倒下了。
沈蘭很清楚,這假驛丞絕不是首領。
他與那啞大叔和獨眼婆子說話時客客氣氣的,一點不像上下級。
躲在暗處的人沒有現身。
沈蘭獨自站了一會兒,有些奇怪對方的反應。
難道這時候不應該沖出來一群人把她包圍了嗎?
她低頭對上假驛丞死不瞑目的雙眼,冷漠地想:該不會那支箭就是沖著假驛丞來的吧?
他們自相殘殺?還是怕這人說出什么秘密,所以殺人滅口?
沈蘭想不通了。
她往回走,路過大堂時還躲了片刻,然后又去了廚房。
廚房里空無一人,剛才在做的食物也失蹤了。
沈蘭意識到:這驛站應該有密道,至少也有個地下通道。
她提了一桶水上樓,準備將其他人一一喚醒。
他們睡得這么死,只有一種可能:被下藥了。
而沈蘭與他們不同的地方,就是晚飯時沒喝湯。
也是奇怪了,隨風明明每道菜都驗過了,怎么還是中招了?
上到二樓,她瞧見自己的房門開著,頓時心下一驚。
不好,萱兒……
她放下水桶大步跑過去,瞧見人影時差點給對方致命一擊。
“沈姑娘?你出去了?”
蕭寂的臉出現的及時,讓沈蘭來得及收回武器。
她深深吸了口氣,拍了拍胸口,“蕭大人嚇死我了,我以為是壞人要害萱兒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