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可這是一具女尸。”
蕭寂下意識往尸體的胸部看去,尸體燒得太久,幾乎沒有皮肉組織的存在,很難看出是男是女。
“你怎么知道是女的?”
“看髖骨。”沈蘭簡單解釋了一下:“女性,尤其是生育過的女性,髖骨比未婚未育的女性寬很多。”
隨風好奇地問:“按理來說,官府肯定是核對過余府的失蹤人口后才確定身份的,為何會搞錯?”
“有兩種可能,一是其中一人并非余府的,而真正的兇手逃走了,所以有一換一,才正好對得上。
另一種可能,余府有人說謊。”
沈蘭回想起那門房和丫鬟的口供,下意識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。
“去問問余府誰才是真正的掌權者,要編造一個完美的謊言,需要自上而下執行。”
沈蘭驗完這具女尸后得出結論:“死者是女性,且生過孩子,年紀應該不會太大,身高七尺五左右。
可惜我們沒有勘驗現場,女子大多數都會佩戴首飾釵環,金銀是燒不掉的,可以從這些東西推測死者的身份。”
蕭寂把沈蘭的驗尸結論一一記錄下來,沉聲說:“有這份筆錄,嚴推官會好好查的。”
看來這余府的火,也不是隨便燒起來的。
隨風一直盯著時辰,見沈蘭驗完,催促道:“咱們該回去了,否則很容易被發現。”
三人離開義莊,在車上討論案情。
沈蘭閉上眼睛,回憶著她站在汀香園外聽到的,看到的。
“只隔著一堵墻,有人高喊:走水了……那人聲音略帶蒼老,應該是上了年紀的人。
空氣里有燒焦的味道,聞著就是普通木材的焦味,耳邊有凌亂的腳步聲,應該是驚動了很多人……”
蕭寂低聲說:“你當時沒進去是對的。”
否則身在案發現場,再多解釋都是無用的。
沈蘭苦笑:“可惜,我無法證明自己沒進過汀香園。”
蕭寂安慰道:“我讓付清衍去街上問問,也許那天夜里有人見過你,只要對方能記得時辰,就好辦了。”
沈蘭再次道謝,他們能為她奔波至此,這份恩情讓她銘記于心。
“聽嚴推官的意思,汀香園不是什么正經地方,余源望肯定也不是第一次在那招待客人,這余源望定是個好色之徒。”
隨風在外頭說:“屬下無意間聽見宋公子罵余大人死得好,說他滿腦肥腸、玩得花。”
沈蘭和蕭寂對視一眼。
看清蕭寂眼里的擔憂,沈蘭不自在地咳嗽一聲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。”
她有想過,余源望大概是沖著她的美色來的,但她當時很自信,覺得自己應付得了。
蕭寂不贊同地看著她,“你連他是什么樣的人都不知道,竟敢深夜赴約,那可是余府!”
就算沈蘭是高手,雙拳難敵四手,而且對方還可以下毒、下藥,她防范得了嗎?
“也不算是深夜。”沈蘭弱弱地解釋。
“哼。”蕭寂轉過頭去,不理她。
到了府衙,還是隨風送沈蘭回房間,一路上也沒遇到官差,很順利。
沈蘭躺在床上,想著蕭寂的譴責和擔憂,心里升起一股暖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