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蓉園里有許許多多的貌美婢女,別說蕭寂這樣的主官,就是一起住進來的官差們也有人伺候。
婢女們給沈蘭和萱兒送來了兩套精美的衣裙,還有整套的頭面,一看就價值不菲。
等婢女退下,萱兒才心驚膽戰地問:“姐姐,這些……這么貴的東西就……就送給我們了?”
剛才那婢女怎么說來著?
她說:“這是知府大人的一點心意,請貴客收下。”
她們只是兩個微不足道的跟班而已,甚至萱兒只是婢女,竟也被當做貴客招待。
不得不說,這潭州知府真是豪氣!
只是看著眼前的重禮,兩人非但沒有欣喜,反而有些驚嚇。
沈蘭皺著眉頭看著這些東西,若是這位知府大人有求于蕭寂,她們可不能亂收禮。
若是沒有請求,就更不能收了。
這樣奢靡的生活方式,這位知府大人八成要涼。
傍晚時分,賀經歷帶了王府的一名內侍過來。
對方甩著拂塵,一臉高傲地說:“王爺聽說是蕭大人到來,特意設了接風宴款待各位,還請蕭大人跟咱家走一趟吧。”
不得不說,這鄭王府的下人都透著一股金錢的味道。
接風洗塵本是好宴,被他這么一說,反而像一場鴻門宴。
蕭寂并不需要看鄭王的臉色。
他泰然自若地說:“本官路過此地,因遭遇賊寇而不得不靠岸修整,就不去打擾王爺了。”
“放肆!”那內侍一臉不悅地說道:“客氣的說,那是請,不客氣地說,王爺傳召,爾等敢不從?”
“那不知王爺傳召本官所為何事?”
付清衍從后方探出頭來,沖著內侍說:“小德子,你這德性怎么還沒被人打死呢?”
德公公嚇了一跳,拈著蘭花指指著付清衍:“你……你……是平陽侯世子?”
“喲,幾年不見,小德子還記得在下,記性真好啊。”
德公公立馬收起剛才倨傲的態度,身型都矮了兩寸,客客氣氣地說:“奴才不知您在此,怠慢了。”
他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巴,賠笑道:“世子爺來了怎么也不說一聲,快跟奴才去見王爺,王爺可還記得您呢。”
付清衍與鄭王的緣分是三年前結下的。
當時他姐姐正得寵,宮里他也是經常去的,正巧那年鄭王進京賀壽,在宮里住了一段時日,然后兩人臭味相投,玩的野,所以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忘年交。
鄭王確實還記得他,因為付清衍的光榮事跡也傳到了潭州。
付清衍有些心動。
當年他雖然年紀小不懂事,可還記得鄭王是個很有意思的人,如今路過潭州,不去拜見一下似乎說不過去。
他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蕭寂,等著他點頭。
蕭寂不忍心拒絕,點頭說:“既然鄭王誠心相邀,那就去吧。”
蕭寂原本也想帶沈蘭和萱兒去,被沈蘭拒絕了。
“我二人出身農家,規矩不全,去了會鬧笑話的。”
沈蘭完全不想去權貴府上做客,規矩多,貴人也多,萬一不小心沖撞了誰,自己腦袋不保。
封建社會等級森嚴,鄭王乃皇親國戚,從他的行事作風可知,這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。
這樣的人,想殺誰就殺誰,是不會受律法約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