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沒有可能,兇手是個能隨意接近小郡王而不被懷疑的人?”
問題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推斷。
很快,這三個月近身伺候過小郡王的下人都被帶過來了。
管家、內侍、丫鬟、奶娘,以及小郡王的貼身護衛首領。
蕭寂把他們帶到隔壁,關上門,足足問了一個時辰之久。
小郡王等得有些不耐煩。
“他們都是可信之人。”
沈蘭疑惑地問:“小郡王身為掌管刑獄的官員,應該見多了兇手是親近之人的案子吧?”
從古至今,兇殺案大多數都是因為產生糾紛才激情殺人,父母兄弟、鄰里親朋,這本就是最容易產生矛盾的關系群體。
小郡王不說話了。
一個時辰后,蕭寂出來了,面上看不清表情,也沒有指認任何人。
小郡王松了口氣,重復了一遍,“他們都是可信之人。”
蕭寂笑了笑,沒有反駁他。
沈蘭見那幾個人全都低著頭,都快低到胸口去了,也不知道是規矩如此還是沒臉抬頭。
“郡王,我們想去郡王府走一趟。”蕭寂說道。
“好,我帶你們過去。”
蕭寂阻止他說:“只是隨意看看,不用勞煩郡王爺大駕,馬捕頭帶我們過去就好。”
小郡王本想看看蕭寂是怎么斷案的,但對方都開口了,他也沒臉繼續跟著。
“好。”
幾人出了福春居,郡王府的馬車已經安排好了。
蕭寂帶著沈蘭坐車,馬捕頭和隨風隨影騎馬護送。
沈蘭放下車簾子,小聲問:“可有收獲?”
蕭寂的面色很難看,似乎在因為什么而生氣。
“你知道小郡王平時是怎么斷案的嗎?”
這個問題莫名其妙,沈蘭疑惑地問:“他雖然掌管刑獄,可手底下官員幕僚眾多,應該都是別人查好了他下判決就好了吧?”
堂堂郡王爺,非要去官府體驗生活,總不能事事親力親為。
蕭寂冷笑:“那你錯了,咱們這位小郡王本事可大了,凡事有命案都是他一手經辦,勤勞盡責,乃城中一大佳話。”
沈蘭不解,“那不是好事?你氣什么?”
蕭寂無奈地揉了揉額頭。
“我在房中并未審問他們,而是從他們那了解了一些小郡王的為人處世。
你說兇手是在戲弄他,所以我想知道,小郡王是做了什么招人恨。
結果你猜我問出了什么?
連他身邊的下人都說小郡王空有愛斷案的愛好,卻不得要領,又不愿聽底下官員的勸誡,一意孤行,斷案判案全憑直覺。
他在提刑司一年,也不知經手的案子有幾起是對的。”
沈蘭只聽說過因為懶散胡亂判案的,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因為喜歡才亂判案。
說白了,在小郡王眼中,人命并沒有那么重要。
“如果是這樣,兇手很可能是曾經被小郡王判錯案而心懷不滿的人。”
蕭寂繼續說:“還有,五名死者之間并非全無關聯的。”
“怎么說?”
“第一個死者是車夫,他與第二名死者曾發生過口角,小郡王判定是管事公報私仇,殺了車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