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覺得一個女子無需防備,他繼續摸到蕭寂的房門前。
伸手輕輕一推,房門被推開了。
屋子里靜悄悄的,唯一的光亮是一盞昏暗的油燈,擺在書桌上。
床上有人躺著,背對著房門,呼吸平穩。
那人朝書桌走去,想來證據不可能連睡覺都貼身放著,八成會在書桌上。
等他靠近書桌,果然看到有東西被壓在硯臺下。
他伸手輕輕移開硯臺,剛要把東西拿到手,就聽見身后有人問:“不問自取合適嗎?”
來人驚訝地轉頭,看到蕭寂衣裳完整地站在身后,再看床上,哪里有人,不過是偽裝的假象罷了。
他拔出匕首朝蕭寂刺去,同時扯走了硯臺下的東西。
蕭寂急忙后退,剛過招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。
門外沖進來一人,隨風拔刀與他交上手了。
蕭寂將油燈挑亮,安靜地站在一旁。
他開口問:“馬捕頭,深夜造訪,所為何事?”
來人動作一頓,露出一點破綻,被隨風一刀砍在胳膊上。
他急忙跑出房間,剛要越墻逃跑,就被一把飛劍堵住了去路。
是隨影來了。
他急忙調轉方向,朝中亮燈的屋子闖進去。
他想得周全,如今只有挾持人質才能逃脫。
而這院中,也只有沈蘭是弱質女流,也是能讓蕭寂在意的人。
沈蘭手里依然拿著書,看到闖入的黑衣人,不明所以:“你好像走錯地方了。”
一把匕首橫在她脖子前,黑衣人命令道:“起來,走出去,否則小命不保。”
“原來是馬捕頭,你是兇手?”
沈蘭還真是詫異,沒想到釣到的是馬捕頭。
這個人一整天都和他們東奔西走,看著一副盡職盡責的模樣,沒想到卻心懷不軌。
沈蘭感覺到脖子上的冰涼,起身往外走去。
蕭寂帶著隨風和隨影站在門外,敵人進一步,他們退一步。
“馬捕頭,有什么難處可以坐下來商談一二。”
馬瀧冷笑,“蕭大人確實是斷案高手,才經手一日就找到了證物,比那荒唐的小郡王強多了。”
“如果馬捕頭有冤要伸,本官可以替你做主翻案。”
馬瀧搖頭,“蕭大人好意我心領了,不過事情并非如你所想。”
他逼著蕭寂三人讓路,“離開府衙我就放開沈姑娘,還請退到屋內。”
沈蘭聲音平靜地說:“馬捕頭,你受傷了。”
“一點小傷而已,不礙事,多謝沈姑娘關心。”
如果可以,馬瀧也不想做這樣的事情。
他剛要把人帶出院子,突然感覺傷口處一陣灼痛,低頭一看,他受傷的胳膊上不知何時插著一根銀針。
痛覺過后,他頭腦暈眩,看東西竟然出現了重影。
“你……”
“抱歉,你不該拿刀威脅我的,我這人惜命。”
“咚……”馬捕頭高大的身軀倒在地上。
沈蘭抬腳跨過他的身體,摸著脖子對蕭寂說:“大人,該算工傷了。”
蕭寂輕輕抬起她的下巴,看到她脖子上有一條微紅的壓痕,連皮都沒破。
“看來馬捕頭還挺心善。”他明顯是用刀背抵住沈蘭的脖子,并無傷她之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