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夫人被沈蘭帶到班房,根據她的描述畫出去吳家送錢的男人。
吳夫人一開始不肯配合,問什么都說不記得了。
后來隨風把夾板丟到她面前,又當著她的面用燒紅的鐵烙烙豬皮,把她嚇得兩腿發軟。
“高鼻梁、小眼睛、單眼皮、嘴唇很薄,還有呢……”沈蘭快速動筆,根據吳夫人的描述畫出了一張人像。
吳夫人心想:單憑幾句話,能畫出個人來嗎?
不是她瞧不起沈蘭,實在是這個姑娘年紀太輕,混在男人堆里有傷風化。
“看看,是這個人嗎?”沈蘭把畫懟到她面前。
吳夫人隨意抬頭一看,然后愣住了。
“這……就是他!”這也太像了,仿佛活生生的人站在她面前一樣。
她伸出手想摸一摸,沈蘭及時把畫拿開了。
“還有其他特征嗎?比如臉上和手上有沒有黑痣?走路會不會高低腿?牙齒齊整嗎?”
吳夫人還沒從那幅畫像中回神,沈蘭問什么她就答什么,非常配合。
等她回神,就看到沈蘭在畫像下補了一行字。
隨風樂了,按照這樣的畫像去尋人,只要人還在城里,絕對能找到。
吳家母子被留在衙門里,衙門派出一支-人馬去吳仵作常去的山里尋他。
雖然大家心里有底,人八成是找不回來的。
午后,竇知府回來了。
得知了審訊結果,急匆匆跑去找小郡王。
太胡鬧了!怎么能拿人命當賭注?
馬瀧被關在福春居的柴房里,門外守著十幾名官差。
沈蘭在附近走了一圈,確定這地方只要來個人絕對會被發現。
兇手如果不是馬瀧,那他背后的人會來救他還是來殺他呢?
“馬捕頭還是什么都不肯說嗎?”蕭寂坐在柴房里,視線與馬捕頭齊平。
馬捕頭嘆氣道:“蕭大人,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你應該知道,不管被殺之人多么十惡不赦,也不是你們殺人的理由。”
蕭寂見他不說話,起身走出柴房。
他關門之前,對馬瀧說了一句:“如果過了今夜你還活著,那說明對方還是個人。”
竇知府剛從小郡王的書房出來,看到蕭寂連忙堵住他。
“蕭大人,你怎么和小郡王一樣胡鬧呢?”
蕭寂皮笑肉不笑地問:“原來竇知府也知道小郡王胡鬧啊?”
竇知府沉下臉,“蕭大人要不要看看自己站在誰的地盤上?”
蕭寂沒空與他爭辯,他還要去查閱小郡王經手過的案子。
“蕭大人年輕氣盛,眼里容不得沙子,等你到了本官這個年紀就明白,官場上的事沒有那么多對錯。”
“竇知府的無奈和妥協,下官確實不太理解,下官只知道,人命不是能開玩笑的東西,提刑司也不是權貴的游樂場。”
“蕭大人自己可做到公私分明?你用一名女子做仵作,難道就沒有私心?”
“若我有私心,大概只是不想讓沈仵作的才華被埋沒,比起生死不明的吳仵作,沈仵作可好太多了。”
蕭寂問心無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