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她。
沈蘭心念一動,問:“木姨娘應該住在郡王府吧,今夜為何在福春居?”
木氏俏臉微紅,支支吾吾的沒吭聲。
反而是她的丫鬟牙尖嘴利地解釋:“哼,我們姨娘是得了郡王的傳召才過來的。”
沈蘭心下了然。
這大概就跟皇帝翻牌子一個意思,小郡王晚上寂寞了,想讓誰來伺候誰就過來。
倒也說得過去。
可是未免太巧了些。
“木姨娘來過這里嗎?”
“沒有的。”
“那你的丫鬟呢?”
那小丫鬟個頭不高,年紀很小,一般人是不會懷疑她的。
“奴婢一直在姨娘身邊照顧,來這破地方做什么?”
“那你去過廚房嗎?”
“當然有,姨娘的晚飯是奴婢去廚房取的。”
沈蘭又問那駝背的老婆子,“你從廚房取食盒時見過她嗎?”
婆子一頭霧水,但還是老實回答:“老奴走路慢,桃紅姑娘還好心地幫我提了食盒。”
蕭寂使了個眼色,隨風立即上前把那丫鬟綁了。
“你們干什么?為什么抓我?”
木姨娘著急地問:“大人,這是何意?桃紅她年紀小,不會干壞事的。”
沈蘭冷硬地說:“如果她是聽了你的吩咐呢?”
木姨娘目瞪口呆,眼淚刷的就流下來了,怔愣地看著她。
小郡王似乎還沒明白過來,蕭寂三言兩語說了木縣令那起案子,小郡王才知道,自己身邊竟然藏著一個隱患。
“把她拖下去!”小郡王下令。
沈蘭見護衛動作粗魯地拉扯木姨娘,皺眉說:“郡王爺,查案都要一一排除嫌疑人,木姨娘也只是有嫌疑而已,還需問清事情始末。”
“你一個仵作,難不成也懂斷案?”
沈蘭心道:比你懂,但面上規規矩矩地回答:“卑職只是善意地提醒。”
蕭寂在小郡王開口前搶先說道:“沈仵作說的對,郡王既然把案子交給下官,那還請聽下官安排。”
“哼,隨你。”
木姨娘和桃紅被關到一起,即使能證明她們動過食盒里的食物,也無法將她們和兇手聯系在一起。
馬捕頭是自己自盡的,可背后射中的箭又是怎么回事呢?
以沈蘭的判斷,那支箭對于有武功的人來說應該不會致命的,除非傷口不處理任由血液流干。
那兇手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射箭呢?
蕭寂要單獨審問。
除了木姨娘二人,被審問的還有五名守衛以及送飯的老婆子。
蕭寂審問時,隨風則帶人去這幾人的房中搜查。
只要能找到那把袖箭,那問題將迎刃而解。
沈蘭坐在柴房門口和竇知府面面相覷。
“大人怎么不去聽審?”
“小郡王去即可,本官不擅長斷案。”竇知府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疏懶。
他真是個很矛盾的人。
沈蘭至今也沒看清他是好人還是壞人。
或許他只是介于好人與壞人之間,要看面對什么人。
“竇大人對此案很頭疼吧?”
“那當然,已經死了七個人了。”
“要是一直沒結案,您難道真要把蕭大人一直留在潭州?”
竇知府無奈地笑笑,“這是王爺的意思,不過本官猜測,蕭大人應該很快就能破案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