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蘭發現,深夜總是特別容易出事。
她來潭州都沒睡過幾個安穩覺。
大半夜的,衙門里突然就熱鬧起來了,隨風來敲門時,沈蘭是拒絕起床的。
萱兒跑去開門,問:“隨風大哥,出何事了?”
“又死人了,大人馬上要過去,問問沈姑娘去嗎?”
沈蘭蒙著被子回答:“沈姑娘不去!”
隨風聽到聲音就放心了,以沈姑娘做事認真的程度,不可能不去的。
他交代萱兒:“夜里風大,給姑娘多穿一些。”
萱兒關上門,轉身就看到沈蘭已經坐起身了,雖然閉著眼,可正摸黑穿衣。
她替沈蘭叫苦,“姑娘,要不咱們還是轉行吧,這仵作真不是人當的。”
沈蘭聽到這話徹底醒了。
其實她早習慣了。
前世加夜班的日子更多,反正案子也不是天天有,等破案了,她想睡多久都行。
她穿好衣服,用冷水洗了把臉,然后裹著斗篷提著箱子出去了。
她交代萱兒:“你繼續睡,誰來都別開門,聽到了嗎?”
萱兒聽話地點頭,把之前做好的點心塞了一包給她。
沈蘭大感慰藉,摸了摸她的頭,出門干活去了。
蕭寂他們還在院子里等她。
原以為得等個一盞茶功夫,沒想到沈蘭這么快就出來了。
他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又打擾沈姑娘好眠了。”
沈蘭打了個哈欠,言不由衷地說:“還好,下午睡了一覺,這會兒有精神。”
蕭寂笑笑,與她邊走比說。
隨風自覺地接過沈蘭手里的箱子。
“剛才衙門的捕快來傳話,福春居又死人了。”
兩人同時沉默了,他們之前的猜測竟然是錯的?
原以為其他兇手不會繼續作案了,沒想到這么快就推翻了他們的推測。
“此人怕不是瘋了。”沈蘭感慨。
“如此瘋魔之人,若不早日抓住,還會有更多人遇害。”
“他專挑福春居的人下手,更加說明此人與小郡王關系匪淺。”
馬捕頭和木姨娘都死了,而且都是自盡,那么這個背后之人,身份絕對比他們更高。
如此一來,大大縮小了嫌疑人范圍。
福春居亦是燈火通明。
小郡王熬了幾夜,雙眼赤紅,整個人猶如被困住的野獸。
他膽子真不小,接二連三地出事,還敢繼續住在這里。
“尸體在哪兒?”蕭寂越過小郡王問。
他此刻對這位小郡王實在沒什么好感。
福春居的管家帶他們過去。
“蕭大人,這次死的是廚房的牛大廚,淹死的。”
蕭寂腳步一頓,詫異地問:“淹死的?沒有見血?誰第一個發現尸體的?”
“是巡夜的護衛,他死在荷花池中。”
沈蘭低聲說:“聽著不像是原兇手的風格。”
管家聽見了,解釋說:“小郡王說,可能是因為馬捕頭死了,所以幕后真兇找不到劊子手,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