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奇毓轉身離開,思緒有些亂。
能與官府的人同行,路上安全無虞,還不用擔心其他,可……他在這里的事情尚未結束。
沈蘭從門外進來,收起地上鋪著的白布。
剛才蘇奇毓進來時也注意到地上的白布,但他以為是蕭大人愛干凈,怕鞋底臟了屋里的地。
白布上有不少鞋印,除了他的,也有蕭寂自己的。
“他很謹慎,進門時都是踩著你的腳印走的。”
好在書桌下方這塊白布才是專門為他準備的。
布不是重點,重點是白布下有一層陶泥,收集到了蘇奇毓完整的鞋印。
蕭寂打趣道:“他再聰明也想不到你把機關做在了這塊布下方。”
鞋子從外頭走進來,走到書桌的位置鞋底已經干了,印不出完整的鞋印。
但下方的陶泥卻是軟的,他一腳踩上去就是一個印子。
沈蘭拿出姜管事外衣上的鞋印進行比對。
“紋路是一樣的,但鞋碼不全很難比對,因此也無法完全肯定是他。”
“有這些就夠了。”
蕭寂端起茶杯,吹了吹熱氣,“我給他提了一個正常人無法拒絕的條件,如果他拒絕了,更加說明他有問題。”
“他的殺人動機是什么?”
“不知,我已派人去查他的底細,他是哪里人,經歷過什么,很快就會有答案了。”
張縣尉無功而返。
那草叢里的血不是人血,而且血跡太久,不是這幾天留下的。
張燕橋回來看到蕭寂坐在屋里喝茶,那名貌美的女子坐在他下首,便以為沈蘭是蕭寂的妾室之流。
他沒有進去,而是繼續帶著人在附近查案。
走到倉庫時,他進去轉了一圈,還特意到二樓看了一眼。
這里確實住著舒服,但他明天必須讓他們搬出去才行。
“大人,我們來了二十人,這些箱子差不得得搬半天時間。”心腹小聲提醒他。
張燕橋不甚在意,“正常買賣運貨而已,就算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搬,也沒什么。”
“是,是卑職想岔了。”
“不過不能你們來搬,去把姜管事的人召集起來,明日讓他們來干活。”
“好,卑職這就去聯系。”
他臨走前問:“大人,姜管事死得蹊蹺,會不會是因為這批貨?”
“知道這批貨的人不超過一只手,哪個會費盡心思去殺他?八成是他得罪什么人了。”
張燕橋叮囑他:“案子還要繼續查,順便盯著點那邊,別讓他們壞了事。”
心腹說:“不如把他們引到縣城去?”
“他官職高,豈能聽我的?明天給他們找點事做。”
“明白。”
當天晚上,張燕橋做東,請蕭寂吃飯。
當然,飯還是在客棧吃的,食材也沒變出新花樣,不過上了幾壇好酒。
張縣尉可勁兒給蕭寂敬酒,大有不醉不歸的趨勢。
蕭寂的酒量沈蘭是見識過的,看到他中途裝醉睡了過去,便主動站出來說:“我家大人醉了,多謝縣尉大人款待。”
這下若是隨風去扶人,張縣尉肯定不放人。
但看到是她,張縣尉笑得意味深長,“既有美人相伴,那下官就不打擾蕭大人好夢了。”
沈蘭把蕭寂拉起來,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,笑著對張燕橋頷首:“也祝縣尉大人好夢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