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差們將所有貨物連同貨船都扣押了。
王管事知道的事情有限,再問也問不出有用的消息。
“射殺張縣尉的人也許就是沖著這艘船的貨來的。”
沈蘭腦海中,有一條比較清晰的案情線,只是不明白假妙娘在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。
兇手為何要殺她呢?
她轉頭對蕭寂說:“也不知隨風追上人了沒有,不如我去看看?”
“再等等,沈姑娘去看看射殺張縣尉的箭有無特別之處。”
“好。”
張縣尉是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,所以沈蘭沒打算驗尸。
她拔出他胸口的箭,檢查了箭頭說:“這應該是鐵匠鋪自制的箭簇,很粗糙。”
蕭寂接過那支染血的箭,點頭說:“也可能是他自制的,普通鐵匠的手藝也不至于如此粗糙。”“剛才看清人了嗎?是他嗎?”
“沒看清。”
他們等待的時間不長,隨風押著一名男子朝這邊走來。
那人身穿玄色胡服,戴著面巾,一雙眼惡狠狠地瞪著他們。
“蘇先生與他們有深仇大恨?”蕭寂直接拆穿了他的身份。
射箭之人確實是蘇奇毓。
隨風扯掉他的面巾,“大人,這位功夫平平,不過力氣挺大,跑得也快。”
“哼!要殺要剮悉隨尊便!”
“蘇先生不打算說說原由嗎?也許本官能幫你了卻心愿。”
“從未聽說蕭大人有菩薩心腸。”蘇奇毓冷笑。
“菩薩心腸是沒有,但如果你的恩怨涉及官場,本官也許愿意肅清官場。”
蘇奇毓面露懷疑,不太相信他會這么做。
他只知道官官相護,天下烏鴉一般黑。
蕭寂指著貨船問他:“你知道這些箱子里裝的是火藥?”
“是。”
“所以第一天夜里,你去倉庫是為了什么?”
蘇奇毓頂著一眾官差憤怒的視線,交代說:“我雖然猜到他們這次要送一批火藥南下,可是并不確定,那天夜里是去倉庫里確認的。”
“你如何知道那條密道?”
“他們挖的時候被我看到了。”
陳實忍不住揍了他一拳頭,“那你為何要殺人?我們又沒得罪你!”
蘇奇毓吐掉嘴里的血水,譏笑道:“都是當官的,有什么區別?
不過我本來沒打算殺人的,但他睜開眼睛看到我了。”
他當時上二樓只是去找蘇甜兒的,可她睡的位置離樓梯口太遠,他怕驚動他們,便退了下來。
哪想到經過那官差身邊時,他竟然睜開了雙眼。
“當時他準備叫喊,我就殺了他。”蘇奇毓冷漠地說。
陳實踹了他幾腳,尤不解氣,被蕭寂制止了。
“那妙娘……哦,就是死去的那個姑娘,她與你是何關系?”
蘇奇毓抱著劇痛的胳膊坐起來,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但這痛苦并非來自身上的傷。
“蘇甜兒是我堂妹,她隨你們下船時我一眼就認出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