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取出一個瓷瓶,一上手就知道重量不對。
他將瓶子倒扣下來,除了一點點粉末,什么也沒有了。
他慌了。
“快!全部箱子打開看看,貨呢?”
一群人急忙把所有箱子打開檢查了一遍,瓷器摔的到處都是,可是火藥卻不見了。
“該死!被他們瞞天過海帶走了!”
同安縣縣衙,羅縣令焦急等待著。
這批貨要是丟了,他的官也就做到頭了。
更可怕的是,要是他私藏火藥的事情被那姓蕭的上報朝廷,就是太子爺也救不了他。
等聽到傳回來的消息,羅縣令大發雷霆。
“趕緊加派人手去找!找不到就把姓蕭的性命留下!”
一旁安靜坐著的男子瞥了他一眼,安撫:“大人別急,只要東西還沒到汴京,就還有機會。”
“蕭寂可不是毫無根基的寒門子弟,他背后是蕭家,蕭家和平陽侯可是姻親,而蕭大人和平陽侯都深得皇上看重。”
“他離汴京還有幾日的路程,總有機會的。”
“可你剛才也聽說了,他找了襄州府衙出兵護送。”
“所以……明著暗殺行不通了,只能找別的路子。”
羅縣令期待地問:“卓先生可有高招?”
“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大人一個人的事情,朝廷里只要沾過一手的都惴惴不安著,您可以讓他們動手啊!”
“他們肯嗎?”
“不肯就大家一起死!”
沈蘭打了個噴嚏。
這馬車太冷了,行駛速度快,寒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。
馬車是臨時調配的,也沒來得及準備炭火之類的,只能裹著厚衣服御寒。
“讓沈姑娘遭罪了。”
一旁坐著的蕭寂比她好些,畢竟他從小在汴京長大,已經適應了北方的寒冷。
“大人客氣了,這個案子牽涉廣,之后要面對的困難和危險可不少,大人不怕嗎?”
蕭寂笑了笑,“一個小小的同安縣縣令,處置他沒有太大風險。”
“那他上頭……”
“至少現在動不了,他們也會斷尾求生。”
“可弄走了一個羅縣令,他們還會再派一個,沒完沒了了。”
“所以,新的同安縣縣令就得過皇上的眼了。”
蕭寂并非不怕,而是他不會正面和那些人作對,他要接發的只是羅縣令,至于他背后的人,那是皇上要查的事情。
以他的級別,皇上也不可能把這個案子交給他。
“不知道萱兒他們那邊怎么樣了。”沈蘭擔憂地說。
他們上岸后兵分兩路。
由蕭寂領著大部分人,帶著宋知府準備的貢品上京,還有襄州府衙的兵馬護送,浩浩蕩蕩,引人注目。
另外一隊人假裝成上京賣貨的貨郎,用騾子拉著幾輛板車,慢悠悠地走去汴京。
他們盡量避開大的城池,以免城門口守衛嚴查貨物。
那些瓷瓶里的火藥收集起來大概有一千斤左右,被他們裝在酒桶下方,若是守衛查的仔細,恐怕會露餡。
隨風臉上貼了胡子,他的身份是酒館的東家,帶著幾車酒上京賣。
“官爺辛苦了,這幾壺酒給大家暖暖身子。”
他打開蓋子,一股濃郁的酒香飄散出來。
小縣城的守衛沒那么多規矩,聞著這香味雙眼放光。
“這是襄州的黃酒?”
“官爺好眼力,我等正是從襄州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