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寂卻不擔心。
“有姑母和老夫人在,他不會有事的。”
但凡平陽侯管得住付清衍,也不會養成這般灑脫隨性的性格。
深夜,平陽侯穿著一身布衣,領著三百府衛出城。
城門早就關了,但平陽侯說他要帶人出城打獵,守衛不敢不開門。
付清衍第一次穿著鎧甲,重量著實不輕,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。
但他不敢表露出半分,深怕被父親嫌棄。
平陽侯頻頻看向他,見他騎在馬背上裝模作樣,冷哼了一聲。
“小子,半路跟不上我可不會等你。”
付清衍嗆聲說:“我不用你等。”
“最好是這樣。”平陽侯大手一揮,“全速前進,天亮前務必抵達春風鎮。”
春風鎮就是蕭寂等人落腳的小鎮。
蕭寂并不知道接頭的人已經在路上了。
此時他抵抗著困意,與沈蘭繼續討論幾個案子。
沈蘭看到他把吳府滅門案的卷宗隨身帶著,就知道蕭寂對這個案子的執著。
“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攪弄風云。”
結合這幾年他從朝廷打探來的消息,總覺得太子一脈起勢太快了。
當然,太子身份尊貴,是中宮嫡長,又有文壇之首的外祖家,位置穩固也是正常。
但太子這一脈這幾年做的事過于激進,鏟除異己的手段層出不窮,并非好預兆。
沈蘭還不曾接觸朝政,看不到京城風云詭譎的消息。
“皇上年紀不小了。”沈蘭可以想象,未來幾年,朝堂上的斗爭會如何激烈。
而作為朝臣,一旦站錯了隊伍,輕則貶謫丟官,重則家破人亡。
蕭家想必也是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。
“這些年,皇上的身體還不錯,聽說一直在服用一種秘藥。”
“難不成是仙丹?”沈蘭開玩笑說。
蕭寂并不了解,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外傳,他會知道還是聽付清衍說的。
皇后宮中,一陣喘息由急到緩,最后發出一聲長嘆。
一雙白皙的手掀開床幃,而后從床上下來以為一身白衣白褲的男子。
男子面白無須,年少英俊,身姿挺拔如松,一雙眸子如星辰皎月。
身后伸出一雙手抱住他的腰。
“別急著走,今夜就留下吧。”
男子身體僵硬了一瞬,眼神冷若冰霜,說出口的話卻親昵軟和。
“娘娘,這于理不合,奴才不好在中宮留夜。”
女子的一只手順著他的小腹往下,被男子死死按住了。
身后傳來一聲嬌笑。
“你一個太監怕什么?還真能把本宮怎么樣不成?”
“娘娘,是奴才無用。”
“你要是有用,本宮還不敢把你放在身邊呢。”
皇后這個年紀,與皇上早就不同房了。
但她也不過四十出頭,也會覺得寂寞孤獨,也需要人暖被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