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影最先跑上前,問陳實:“大人呢?”
“蕭大人與我們分道走了。”他偷偷打量著馬背上的男人,有種不敢直視的畏懼感。
平陽侯騎著馬兒“噠噠噠”地走過來。
他巡視了一番車上的箱子,用槍挑開了幾個箱子的蓋子,問:“你們說的東西在哪兒?”
付清衍老實回答:“并不在這里。”
平陽侯勾著唇角看他,摘下手套戳了戳他的腦袋。
“很好,出去一趟有出息了,竟然聯合外人騙老子!好得很!”
付清衍趕忙解釋:“父親,表哥真的很危險,他肯定是遇到麻煩才與對方分開了。”
陳實說了昨夜客棧發生的事。
確實,如果蕭寂昨夜沒離開,那死的人或許就是他了。
平陽侯不管這些,他只要那批火藥。
隨影保證道:“侯爺放心,東西一定會如數交到您手上。”
“最好是這樣,否則我可不管你主子姓什么,照打不誤!”
平陽侯轉身離開,對身后一群發懵的官差說:“跟上,要是掉隊了,本侯可不管你們。”
陳實猜出了他的身份,趕緊招呼大家跟上。
這一路的艱難險阻他也怕了,如今來了天大的靠山,他們終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膽了。
隨影拱手說:“侯爺,那卑職去尋我家大人去了。”
平陽侯隨意地擺擺手,根本不管蕭寂的死活。
當然,他也不認為蕭寂會出事。
和自己的傻兒子比,蕭寂精明的不像這個年紀的人。
當這些人都離開了春風鎮后,隱藏在暗處的人才一個個冒出來。
了塵捏斷了一名黑衣人的脖子,將尸體丟在臭水溝里。
身后兩名男子早習慣了似的,只等他洗干凈手后才開口。
“我說小師父,你跟了人家這么久,還替人家善后,問題是,人家領你的好意嗎?”
這名黑衣人昨夜在客棧給馬匹下毒,剛出客棧就被了塵抓了,折磨了一晚上也沒問出他的幕后之人。
這不,人還是死了。
了塵從季延碼頭開始就跟著沈蘭,他當時甚至想去殺了羅縣令,可惜這二人不讓。
用他二人的話說:“雖然我們只聽主上的命令,可那羅縣令是太子一脈的人,別人能殺,他們不能。”
這要是被太子知道了,豈不是得窩里斗?
了塵不說話,戴著斗笠走出小巷,也準備離開春風鎮。
“了塵師父,我們真的要去汴京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二位施主請便。”
了塵說完自顧自地離開。
那二人對視一眼,無奈地跟了上去。
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,可是主上并未有新的任務,干脆繼續跟著這和尚,免得他連飯都吃不起。
了塵走在路上,聽著路人說起剛才那群威風凜凜的將士,眼中露出一抹羨慕。
他記得小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當大將軍。
他習武很有天賦,師父說,他若能用一身武藝報效朝廷,守衛邊疆,也不枉這些年對他的栽培。
可他注定要讓師父失望了。
汴京,他是一定會去的,但能否走出那座城,他沒把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