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練了兩個晚上就會了。
第四天晚上,她正準備出門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。
“誰?”
“是我。”
蕭寂的聲音。
沈蘭疑惑地打開房門,看到蕭寂同樣一臉疑惑地站在門口。
也是,這個時辰正常人應該在睡覺。
而沈蘭不僅沒睡,還穿著一身夜行衣。
“沈掌柜這是準備夜探哪座府邸啊?”蕭寂瞇著眼睛問。
沈蘭不答反問:“蕭大人半夜敲開一名女子的房門,就不怕被人看到?”
這里可是汴京,不比其他地方。
“若是沒有要緊事,沈仵作請帶上工具跟我走一趟。”
“有案子?”沈蘭詫異地問:“大人的傷痊愈了?”
那傷口很深,這才幾天功夫,便是神丹妙藥也不可能讓他痊愈。
“還好,不影響行動。”
沈蘭轉身回屋,脫了黑衣,提上工具箱出來,“走吧。”
她沒問是什么案子,也沒問他為何提前開始工作,她一個仵作,不需要知道太多。
院子外停了輛馬車,隨風負責趕車。
搖搖晃晃了半個時辰左右,馬車停下來了。
蕭寂取出一件斗篷給沈蘭,“穿上,一會兒見到人不用搭理,你只管驗尸。”
沈蘭見斗篷是黑色的,大大的帽子一戴,三米之外估計連她是男是女都看不清。
“早知道我就穿著夜行衣來了。”
蕭寂打趣道:“你是深怕別人不知道你夜里當賊?”
沈蘭扶著他下車,抬頭打量著眼前的建筑。
是一座府邸的后門,看圍墻的高度,應該是大戶人家。
隨風敲開門,說了他們的身份,門房就放他們進去了。
“這里是賴府,兵部右侍郎賴斌死了,原本應該是刑部的案子,刑部尚書讓提刑司先查。”
“所以大人連病假都沒休完就被抓來干活了?”
“是,趙尚書大概想看看我查案的能力。”
“趙尚書?”這么巧,蕭寂的未婚妻也姓趙吧?
隨風回頭說:“沈姑娘不知道嗎?趙姑娘的父親正是刑部尚書。”
原來如此。
越往里走,見到的人就逐漸多了起來,有賴府的下人,也有官府的官兵。
“對了,陳捕頭他們回去了嗎?”
“馬上過年了,我讓他們吃完年夜飯再走。”
此時上路,除夕定然是在路上過了,還不如在汴京好酒好菜地吃一頓再走。
蕭寂說:“陳捕頭說過,走之前一定要好好謝謝你。”
“謝我做什么?不過同行許久,我也想與他們好好告別。”
人生無常,她以后八成也見不到他們了,是該好好告個別的。
“那除夕夜你可愿意來府上吃頓便飯?”蕭寂停下腳步問。
夜色太濃,燈光昏暗,因此沈蘭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。
“這,不方便吧?”沈蘭從未想過要去蕭府。
“別誤會,家中每年除夕都會設宴款待自家屬官,你是我聘請的仵作,又是書肆的掌柜,理應有一席之位。”
“我一女子赴宴,不會很奇怪嗎?”
“你不覺得奇怪就行。”
沈蘭明白,若去了蕭府,她的身份就等于過了明路,以后跟在蕭寂身邊辦事也會更名正言順。
“好,我去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