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查了一半的案子就這樣拱手讓人,功勞也不要了?”
沈蘭給蕭寂把了脈,給他重新開了一張方子。
他的傷口已經養好了,正在結痂,接下來只需要喝一些固本培元的湯藥即可。
“家父覺得這個案子背后的人不簡單,怕我剛回京應付不來,所以找了借口把我摘出來。”
“看出來了,徐推官明顯想和稀泥。”
蕭寂手指敲擊著茶幾,皺著眉頭問沈蘭:“你剛才說青蔓可能是自殺?”
“是有這種可能,但理由有些牽強。”
蕭寂設想過很多種可能。
那天在碧霄樓的人他能查的都查了,那個時段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公子哥沒幾個。
但如果查到最后,發現人是自殺的,那他恐怕真要得罪一批人了。
“仔細說說。”
沈蘭帶蕭寂去自己的住處,從柜子里拿出一個人偶出來。
這個人偶是她閑暇時用碎布縫制的,里面塞了棉花,與真人一比一的比例。
蕭寂嚇了一跳,差點以為她有些奇奇怪怪的愛好。
沈蘭找了一根細繩勒住人偶的脖子,換了三種不同的角度,細繩在人偶脖子上也留下了三道痕跡。
“大人您看,青蔓脖子上的痕跡與第三種更接近。
也就是說,要么兇手比她高許多,能將她輕松提起,要么是這根繩索是吊在房梁上的。”
“這說不通,總不能她先用細繩勒死自己,然后爬起來又把自己掛在那根白布上吧?”
沈蘭其實也沒想明白。
“或者,在巧玉進去前,還有別人進過那屋子,見她死了,干脆用那根白布嫁禍給妙娘。”
蕭寂沉思許久,手指輕輕撫摸著人偶的脖頸。
若是旁人做出這樣的動作,肯定會有些色情,可是蕭寂太正經了,讓人不會往歪處想。
“假設巧玉撒了謊,她進屋發現青蔓死了,然后嫁禍給妙娘,再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,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沈蘭發現,蕭寂似乎很懷疑巧玉那丫鬟。
可惜,如今人已經放了,想問話也不好問了。
巧玉從牢獄中出來,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。
她剛走了兩條街,就發現背后有人跟著,不等她躲起來,就被幾名壯漢套了麻袋,扛去了一個熟悉的地方。
“把麻袋解開,本公子要問話。”佟二公子惡狠狠地說。
巧玉看到是他,眼神一閃,心虛地低下頭。
佟駿濤一巴掌打在她臉上,“賤人!真沒想到,本公子會栽在你身上。”
巧玉捂著臉跪在地上,“奴婢不知道二公子說什么。”
“哼,是你慫恿青蔓讓本公子偷家里的賬本吧?那天要不是我喝多了,聽了賤人的教唆,又怎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?”
佟駿濤清醒過來就后悔了。
可那賬本卻怎么也找不到了。
他也懷疑過青蔓,但無論怎么搜都搜不到,更沒想到她會突然死了。
“之前倒是沒懷疑過你,不過剛巧本公子知道了一件事,青蔓死的那一天,你在她房里進進出出的,還私下和一個男人偷偷私會,老實說,青蔓是不是你殺的?”
巧玉急忙否認:“不是奴婢殺的,奴婢哪來這么大的膽子?”
“看來你是不見血不說實話啊,正好,讓你瞧瞧本公子是怎么懲罰不聽話的下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