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尚書對這個次子很失望。
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一定要將那賬本拿回來,否則……下一次被推出去的人就是你了,別說我保不了你,就是你祖父也保不了你。”
佟駿濤嚇得滿頭大汗。
“爹,我……我這就去找!”
“還有,下次再玩些不三不四的人,你就從這個家里滾出去!”
佟駿濤嘟囔著:“也沒玩什么,都是太子玩剩下的。”
“他是君你是臣,你奉承著他沒錯,但是也別走太近。”
“為什么?”佟駿濤不解。
佟家父子頭大如牛,有些事情又不好跟他明說。
他們家是鐵打的太子黨,也是其他派系攻訐的重點對象,如果找不到破綻,佟駿濤這種沒頭腦的就很容易被人設計陷害。
后宮中,一名小太監低著頭腳步匆匆地走進御花園,將一本冊子壓在假山旁的盆栽下,人立即離開。
過了不久,有花匠來換花,將那盆花連同下方的東西一起帶走了。
深夜,離戈沐浴后出來,桌上就放著那本冊子。
他舉著蠟燭靠近,一夜一夜翻看賬冊,臉上掛著陰森的笑容。
“掌事,這東西有用嗎?”
“有用啊,難為那丫頭潛伏了幾年才有機會得手。”
“如今她被關押在提刑司的牢獄中,要不要……”
離戈看完最后一頁,把賬冊合上,斜了說話的小太監一眼,“你怕什么?她連自己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。”
“不是,奴才是想救她出來。”
“她又沒殺人,提刑司問過話就會放她出來的,不用瞎操心。”
那小太監點了點頭,“掌事英明。”
“不要廢話,把這東西送出宮交到了塵手上,記住,不要經第二個人的手。”
“奴才記下了。”
離戈等他離開,吹滅了蠟燭,獨自坐在黑暗中。
“扳倒一棵大樹最好的辦法不是砍了他,而是在他旁邊再種一棵樹,精心培育,總有一天,這棵樹會蓋過原來的那棵樹,到時候,它自己就會慢慢枯萎了。
可惜,時間還是太長了些。”
長的讓他不得不做些什么。
第二天,刑部在朝堂呈上了賴侍郎被殺的案卷,聲稱已抓到兇手。
眾人紛紛猜測此事是否真的與平陽侯有關。外頭的流言蜚語雖然不可信,但平陽侯此人做事乖張,殺人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卷宗遞到皇帝手中,沒人注意到刑部尚書兩條腿都是彎的,差點就要跪下了。
皇帝打開看了一眼結論,合上卷宗,對滿朝文武說:“兵部右侍郎這個缺就由平陽侯接任,即日起上任,賴卿的案子就結了,往后不許再提,再給賴家一千兩紋銀撫恤,賴家子弟若有讀書之人可進國子監!”
皇恩浩蕩。
朝臣們之前為了接任人選爭論不休,已經吵了好幾天了。
如今皇帝一錘定音,他們就算不滿意也無可奈何。
只是平陽侯休養多年,早成了沒牙的老虎,他重回朝堂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?
“明日宮中設宴,眾愛卿攜家眷前來赴宴,宮里也許久不曾熱鬧過了。”
大臣們紛紛拜謝皇恩。
“蕭愛卿,記得把你家蕭寂帶來,朕有三年沒見過他了,這個案子辦得不錯。”
蕭正陽站出來道:“啟稟皇上,我兒受傷后一直不得休息,連日忙于破案,身體實在承受不住,還請皇上憐惜,讓他休養幾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