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船上的熱鬧與沈蘭無關。
靡靡之音讓人昏昏欲睡,也不知道這些人哪來這么好的精力,喝酒玩樂,絲毫不見疲態。
等到周圍都安靜了,沈蘭才跟上佟駿濤,跟著他與秋雨進入一樓的船艙。
這艘船很大,二樓是宴客廳,一樓則是一間一間的閨房。
每一間閨房都是男人的銷魂地,時不時能聽到曖昧的聲音傳出來。
佟駿濤走的搖搖晃晃,摟著他的美人說:“今夜咱們玩些不一樣的。”
沈蘭看到那姑娘身體顫抖著,臉色蒼白,卻還要好言迎合:“還請公子憐惜秋雨。”
“放心,本公子疼你。”
秋雨進門前瞧見了跟在身后的沈蘭,以為她想爬床取代自己,忙一把將她拉進屋。
趁著佟駿濤去洗漱,秋雨調侃沈蘭:“你想伺候佟公子?”
沈蘭點了點頭,“姑娘愿意把他讓給我嗎?”
“嗤,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,不過,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。”
她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沈蘭身上,又把自己頭上的金釵銀釵一股腦兒往沈蘭頭上插。
“能否把握住機會就看你自己了,記住,別出聲!”
秋雨臨走前吹滅了蠟燭,然后跑出去關緊發房門。
她按著胸口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暗笑:蠢貨!自尋死路!
沈蘭把一包藥粉灑進香爐,香爐里的味道瞬間變了。
佟駿濤出來時,瞧見坐在床邊的美人,不耐煩地使喚道:“怎么干坐著,還不過來給本公子寬衣!”
沈蘭起身走過去,抬起手時,指尖寒光閃過。
她將幾枚銀針扎在佟駿濤的穴位上,令他渾身變得麻木,然后輕聲問:“公子,舒服嗎?”
佟駿濤一時間覺得人有些飄,比喝酒還過癮。
“還行……你今夜好像熱情了許多。”
沈蘭抓著他的胳膊把他送到床上,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慢慢問,后者知無不答。
只是如沈蘭所料,他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少了。
“佟家在十一年前可有什么人危在旦夕?”
“記不清了,十一年前小爺才幾歲?”
沈蘭也查過,佟家這些年順風順水,并未聽說有誰身體不好。
“家中可有長輩常年服藥?”
“沒有。”
佟駿濤迷迷糊糊地抓住沈蘭的手,咕噥道:“美人,說那么多話做什么?快來啊。”
沈蘭抽出手,將他身上的銀針取了。
“公子困了吧,快睡吧。”
佟駿濤瞬間陷入昏睡。
沈蘭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丟在一旁,然后打算從窗戶跳出去。
她回頭看了床上的男子一眼,眉頭微蹙,然后回來把人抗在肩上帶走了。
她在花坊附近停了一艘小船。
這河面上小船很多,那艘船絲毫不起眼。
可她如何才能把這么大個活人帶上船呢?
“你膽子可真大,想挾持佟公子做什么?”身后傳來一道輕聲質問。
沈蘭下意識揮刀,薄刃架在秋雨的脖子旁。
“你一直盯著我?”
秋雨冷哼一聲。
她雖然希望有人替代她,可又不忍心看著這小姑娘受苦,所以一直守在屋外。
屋里沒什么動靜,她以為佟駿濤喝醉了。
正想心安理得地離開,卻聽到了窗子打開的聲音,然后就看到這小姑娘竟然扛著佟公子想跳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