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船上的丫鬟,你到底是誰?”
“你若引來了旁人,就別怪我殺人滅口了。”沈蘭威脅她道。
沈蘭伸手摸了摸佟俊濤的胸口和腰帶,掏出一個荷包丟給她。
“收了這個,就當今夜沒看到我。”
“我怕他醒來后尋我報仇。”
“如果你能助我離開,我可以讓他以后沒空來找你。”
秋雨眼睛一亮,“果真?你要殺了他?”
“這你就別管了。”
秋雨重重地點頭,“好,你一定要說到做到!”
她確實不想再忍受佟駿濤的欺辱了,這棵搖錢樹不要也罷。
她跳下水,游到沈蘭那艘小船上,將小船劃了過來。
等沈蘭把人弄上船,她凍得瑟瑟發抖,卻還是抓住沈蘭說:“你要想清楚,他可是佟家人!”
“記住,回屋后將香爐里的灰倒了。”
小船搖搖晃晃地離開了汴河。
秋雨小心翼翼地回屋,敞開的窗戶早把味道散了,她依言將爐灰倒進河中,然后發了會兒呆。
那佟駿濤的隨從喝醉了,正在其他廂房里睡著呢,等明兒一早醒來見不到他們少爺,只怕會為難自己。
秋雨狠了狠心,用鞭子狠狠往身上抽了幾下,然后倒在地上裝暈。
翌日,正是各衙門開門點卯的日子。
突然有人尖叫起來,指著戶部尚書府衙門前的石獅子問:“那上面是不是有個人?”
戶部衙門的石獅子很大,足足有一人高。
這時候,石獅子四周圍滿了人,眼睜睜看著一名渾身赤裸的男子趴在石獅子上。
不僅如此,他懷里還摟住一個人。
“誰啊,難不成幕天席地不夠刺激還得玷污咱們衙門的石獅子?”
“真是晦氣!”
“八成是哪對奸夫淫婦!”
“來人,快上去把人弄下來。”
這么大的聲音,上面的人竟然沒醒,有人害怕地問:“該不會凍死了吧?”
這天寒地凍的天氣,光著身上躺在冷冰冰的石獅子上,凍死也是正常的。
兩名官差爬上去,一左一右拉著那人腿,把人扒拉下來。
才翻過身子,就有人認出他來。
“這……這不是尚書家的二公子嗎?”
“快!快拿棉衣來,可別凍出毛病來了!”
劉恩貴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佟駿濤身上,吩咐人:“趕緊去請郎中!”
他直起身,見官差抬著一名女子下來。
那女子倒是穿了里衣,只是衣襟大開,露出半截肚兜。
劉恩貴咯噔了一下,手心冒汗,有些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。
怎會?他的小妾怎會出現在這里?
他艱難地吞了口口水,神色難看至極,卻不敢發作。
這小妾是他上京途中救的一名孤女,長得貌美,身段妖嬈,他忍不住便占為己有。
昨夜他有公事在身,并未去這小妾院中,連她何時與佟二公子勾搭上都不知道。
好一對奸夫淫婦!
劉恩貴狠狠握住拳頭,雙目赤紅,恨不得當場結果了這對賤人。
但他不能也不敢。
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暗忖:好在同僚們都沒見過她,只要他不承認,沒人知道他被戴了綠帽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