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堂里跑出來一年輕學子,作揖道:“夫子您找我?”
“這位就是陶成。”孫夫子介紹道,他望向里邊,問:“看到斗南了嗎?”
“沒有,夫子您忘了,他三天前請了病假。”
“可他不是沒下山?難不成連飯也吃不下?”孫夫子急了起來,“不行,我去看看他。”
蕭寂將陶成帶到一邊,問了他一些問題。
但他知道的還沒有孫偉多,且絲毫不關心錢安的死活。
蕭寂笑瞇瞇地問道:“你與錢安都是甲一班的學子,你二人誰的課業好些?”
陶成表情有些不自然,別扭地回答:“當然是錢兄好一些。”
“陶公子是哪里人?”
“學生滎陽人士。”
“入書院幾年了?”
“兩年半。”
“書院里都是兩人住一屋嗎?”
“一般來說是的,但要是有空屋子,也可以申請獨住,畢竟不少人都帶著家仆來的。”
“哦?剛才一路走來并未見到書童。”
陶成回答:“書院有規定,書童小廝不得到前院來,免得擾了大家讀書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沈蘭朝后方望去,層層疊疊的屋子,也不知堂兄在哪間。
她正思索著如何分身去尋沈青,就見孫夫子跌跌撞撞地跑來。
“不好了……大事不好了……斗南死了!”
蕭寂等人聽了也是一愣,繼而急忙跑過去。
“孫夫子,死者在哪?”
“在……在他屋里……”孫夫子上氣不接下氣,一半是嚇的,一半是跑的。
蕭寂拉了他一把,“還請帶路。”
一行人跑向后院,通過一道圓栱門就進入了住宿區,一排排的屋子幾乎一模一樣,只在門頭掛了號碼。
高斗南的屋子在三十三號,此時房門敞開著,一名學子坐在門外哭泣,褲子濕漉漉的。
“這是高斗南同屋的李炳。”
蕭寂給隨風使了個眼色,后者將李炳帶到一邊問話。
他一腳踏進屋內,對后面的人擺擺手,“你們先別進來。”
他環顧一圈這間屋子。
屋子分東西兩邊,各有一張床,一套桌椅,還有一個衣柜。
此時他能看到東邊的衣柜門開著,里面吊著一具干尸。
只一眼,蕭寂就看出這干尸的形態與錢安的尸體一樣。
他身上掛著學子服,空蕩蕩的,顯然是被移尸后才套上去的。
“沈仵作。”蕭寂喊了一句,沈蘭便提著箱子進去了。
她沒有直接走到尸體前,而是先蹲下來看了眼地板。
這門開在東西廂的中間,也就是說,如果沒特殊情況,西邊的人一般是不會走到東邊來。
畢竟每一邊都是個人的私有空間。
但地面很干凈,沒有留下任何腳印,干凈的像是剛拖過地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