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“去年年底吧,我記得是臘八前后。”
孫偉偷偷瞅了蕭寂一眼,分析道:“當時文世子很生氣,被山長勒令回家思過半個月,他揚言要讓高斗南好看。”
“那他可有在公共場合打過高斗南?”
“這……我沒見過,他年后才回書院,沒幾日高斗南就死了。”
“那劉顯陽又是怎么回事?”
孫偉往前挪了挪,壓低聲音說:“我聽說……他喜歡凌虐下人。”
“有這種喜好的主子也不少。”
劉顯陽年紀不大,沒想到愛好還挺獨特。
“他身邊跟著的那個書童,年紀比他大些,聽說總是躺著起不來床,背后大家都傳,劉顯陽好男色。”
“這與本案無關。”
孫偉也知道這一點,他只是想多給自己謀一點好處。
“但我曾見他們主仆偷跑出書院,翻墻出去的,也不知道去做什么。”
“哪一天出去的?”
“大概……十天前吧。”
“知道他們出去多久嗎?”
孫偉搖頭,“這還真不知道,不過第二日他們都在書院,也許只是夜里跑出去玩的。”
至于玩什么,他覺得蕭寂應該心知肚明。
怡山書院是不允許帶丫鬟來伺候的,侍妾就更不可能了。
所以書院里把書童當孌童的也不止一個,甚至在大戶人家家里,這種事也不罕見。
“還有其他線索嗎?”
孫偉狀似認真想了想,搖頭說:“沒有了,就這些。”
蕭寂給隨風使了個眼色,后者送孫偉出去,順便把賞錢給他。
給的不多,只有五兩,不過孫偉看起來還挺滿足的。
隨風不用蕭寂吩咐,自己先去把劉顯陽請來了。
劉顯陽在書院名聲赫赫,交友廣闊,與文世子不是同路人,結交的都是成績斐然的富家子弟。
被帶到蕭寂面前時,他還一臉天真地問:“不知大人傳學生來有何事?”
他一臉坦蕩,絲毫沒有緊張害怕的情緒。
身為高官之子,他也不用怕蕭寂。
“劉公子請坐,你看到夫子貼的告示了嗎?”
“看到了,不過我成日在書院里讀書,并未關注過有人私自出入的問題。”
“可是剛才有人揭發你十天前曾帶書童翻墻出去過,作何解釋?”蕭寂開門見山地問。
劉顯陽這才微微變了臉色。
“誰揭發的?”
“不能說。”
劉顯陽咳嗽一聲,恢復鎮定,平靜地說:“那天我讀書煩了,想出去走走,又不想驚動夫子,所以就偷偷翻墻出去了。
不過只出去了半個時辰就回來了。”
“有人可以作證嗎?”
“我的書童。”
蕭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“你應該知道,家仆的口供是不算數的。”
“那沒有了,有我也不知道,畢竟我們是偷偷溜出去的。”
蕭寂雖然不覺得人是他殺的,但還是恐嚇了他一把,“我們猜測,錢安死于十天前的夜里,那么巧,你那天夜里偷偷出去過,你覺得自己能洗脫嫌疑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