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顯陽慌了神。
這也太巧了。
他激動地解釋:“錢安不是我殺的,我和他都沒說過話,我為何要殺他?”
“也許你嫉妒他?也許他觸犯了你的某些利益,又或許,你們發生了爭端,你失手殺了他。”
“蕭大人真會憑空捏造,您斷案難道不講證據的嗎?”
“所以你最好交代清楚,你幾時出去的,去了哪,做了什么,又是幾時回來的。”
劉顯陽不想說。
可是比起被誤會殺人,他那點癖好應該無傷大雅。
他抬起下巴,頤指氣使,“讓你的隨從退出去!”
蕭寂并不想配合,這少年也沒資格命令他。
“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作為呈堂證供,不僅他不會出去,還要將你的解釋一一記錄下來,開始吧。”
劉顯陽眼神慌亂,勉強維持表面的鎮定。
他回憶著說:“那天夜里,我背了許久的書,心情有些煩躁,便想出去走走。
書院過了酉時就不讓進出了,特殊情況得去找夫子批準才可出去。
因此我就帶著書童翻墻出去了。”
他特別強調了一句:“也不止我這樣干,不少人都這么做過,至少那天夜里出去的人就不止我一個。”
“還有誰?”
“我沒看清,他走在我前面,當時夜色很暗,只看到他穿著一件灰色的短褐,應該是書院里的雜役吧。”
劉顯陽繼續交代,“當時應該是亥時正,我帶著書童往后山走了一段,那上邊有個望風臺,夜色很美,我……我在那站了半個時辰就回來了。”
“大半夜出去賞景?而且本官記得那天夜里沒有月光。”
“是……心情不好嘛,除了看景,那里什么也沒有。”
“既如此,那本官也得傳你的書童過來問話,要是他說的與你不一樣,劉公子知道后果會如何嗎?”
撒謊這種事,有一就有二。
要是被證實他撒了謊,那么之后他再交代真相也會被當做假的。
劉顯陽急切地說:“我真沒殺人,就在望風臺站了半個時辰,期間……期間打了書童幾下,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沒干。”
“打得重嗎?”
“什么?”
“本官問你打書童打得重嗎?流血了嗎?”
“這……這與本案無關吧?”劉顯陽目光閃爍地問。
“有沒有關系本官自會定奪,問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。”
劉顯陽破罐子破摔,扭過頭小聲說:“我下手沒注意輕重,只記得他當時吐了幾口血。”
“沒別的了?”
“沒了。”劉顯陽很肯定地回答。
蕭寂把他打發回去,看著隨風記錄的口供,冷笑:“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。”
“可不是,看著溫文爾雅的公子竟是個愛打人的變態。”隨風嘲諷道。
“下一位吧,比起文世子,劉公子那點愛好實在不算什么。”
隨風想起打聽到的只言片語,覺得這位世子恐怕不會乖乖配合。
等了許久,隨風才把文世子帶來,臉上還多了一個巴掌印。
蕭寂目光沉了下來,坐在椅子上沒動,冷聲問:“世子爺好大的本事,竟然公然毆打官員!”
隨風和隨影也是有官職在身的。
但他們的官職卑微,在文世子眼里如同螻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