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文國公府的世子爺長著一張雌雄不辨的臉,畫著濃妝,還在幞頭上簪了花。
他隨意找個地方坐下,歪歪扭扭地坐著,笑罵道:“蕭大人的隨從缺了點禮貌,本世子便教教他。”
隨風無奈極了。
這巴掌挨得也不算冤。
他哪想到這位世子爺大白天的竟然和書童在屋子里玩雙人大戰,他敲門沒人應就直接闖進去了,正巧看到那書童把文世子壓在身下。
那畫面太美,他都不敢回想。
他當時愣住了,直到那“書童”打了他一巴掌他才回神。
所以,他花了不少時間才把這位請來。
蕭寂開門見山地問:“世子和錢安、高斗南的關系如何?”
“嗤,八成是有人舉報本世子欺負過他們吧?”
文世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。
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還打了個哈欠,說:“我是不喜歡他們,身為寒門,行為舉止粗鄙的很,讀書讀得好又如何,還是洗不掉一身的窮酸味。”
蕭寂沒好氣地問:“文世子不喜歡他們不與他們結交就是了,怎么還欺負上了?”
“錢安就是一個死腦筋,性子又臭又硬,還總以為自己很厲害,本世子看不過眼說了他幾句而已。
至于高斗南,呵,他竟敢舉報本世子淫亂書院,打他一頓都算輕的。”
蕭寂眼神一變,問:“哪天打的?”
“本世子有仇向來當天報,絕不過夜,我記得那天是臘八。”
蕭寂暗忖:這文胤超雖然有些囂張,但性子直爽,有什么說什么,不像是有隱瞞的樣子。
“那世子爺年后再見到他時可有想過繼續報仇?”
“當然不會,至少在他沒有繼續冒犯本世子前不會,一碼歸一碼,本世子又不是刺猬,喜歡扎人。”
“那請問世子,本月十三的夜里,你在哪里?”
文世子回想了一番,有些不確定地回答:“應該在房中睡大覺吧。”
“沒離開過書院?”
“沒有,外頭都是山,山里野獸那么多,出去了萬一遇到猛獸怎么辦?”
文世子很惜命。
他除了愛色,對其他東西都不太感興趣。
所以熄了燈后,他八成是在屋子里和某個美人做羞羞的事。
“世子對高斗南的死怎么看?”
文世子捂著嘴笑了起來,“蕭大人是懷疑本世子殺了他吧?不用那么委婉,正常的懷疑本世子還是能接受的。
不過我沒殺他,殺他做什么?又沒有不共戴天之仇。
我爹總交代我,在書院不能惹麻煩,我最聽他老人家的話了。”
蕭寂發現他看著渾,但心思挺通透的。
難怪城里也沒什么人傳他的壞話。
“世子是哪一年中舉的?”
“怎么了?這與案情有關?不過不怕你笑話,本世子六年前就中舉了,與你是同一屆的考生,我甚至記得當時我們二人的位置離得很近。
你是那一屆的解元,而我是倒數,難怪蕭大人不記得我了。”
他哀怨地看著蕭寂,眸光流轉,好像蕭寂是個負心漢。
蕭寂還真不記得這事了。
他那會兒年輕,結交的朋友不是同窗就是同族,很少與外人來往。
不過這樣說來,文世子中舉的時間早,應該扯不上泄露試題一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