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寂知道沈蘭膽子大,而且心思細膩,并非魯莽之人。
可就是因為她膽大,總是喜歡冒險,讓自己處于危險中,這是十分要不得的。
那邊交戰的三人都負了傷,沈蘭看到一支箭破空射來,隨影拼著被對方打傷的機會用力拉住涂長老,利箭穿胸而過。
趙金宵見狀,立即補刀,一槍從他胸口穿過。
涂長老拼著一口氣推開二人,槍頭順勢拔出,他踉蹌地往后退了幾步。
蕭寂沖出去喊道:“留活口!”
趙金宵甩了甩槍頭上的血液,對趕來的蕭寂說:“如此重傷,八成活不了了。”
他看到蕭寂的那名女仵作急忙跑上去,往姓涂的嘴里倒了一瓶液體。
沈蘭掐住涂長老的下巴讓他把麻醉藥咽下去。
涂長老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沈蘭。
“是不是你?”
沈蘭沒空與他廢話,如果不是要問話,她絕對不會救這樣的敗類。
“大人,我需要藥,還需要一壇烈酒。”
有官差立即跑去附近的醫館,沒等多久就帶回來了一名老郎中。
老郎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才看了地上的血人一眼,就搖頭說:“不用看了,沒救了。”
官差把他的藥箱遞給沈蘭,并沒有聽郎中的話。
沈蘭用銀針封住傷者的幾處大血,讓血液流速放慢下來。
她對老郎中說:“還請您回去煎一副清熱解毒的藥來,按您的方子開就行。”
老郎中蹲下來,從藥箱里翻出一瓶藥丸遞給她,“用這個。”
他倒要看看,這小丫頭怎么救人。
這老頭胸口一個血窟窿,雖然沒有刺中心房,可血流得太多了。
正常這個年紀的老頭,摔一跤就可能沒命,何況是這么嚴重的傷。
至于穿透胸口的那支箭,老郎中看了都覺得疼。
沈蘭也沒太多辦法,只能盡可能先止血。
只要血條還在,這老頭也不是個輕易會死的人。
“來,幫忙按住這個位置,我要拔箭了。”沈蘭請老郎中幫忙。
趙今宵頗感興趣地問:“你這仵作還能當大夫用,一舉兩得啊。”
蕭寂笑而不語。
真論起來,可不止一舉兩得。
沈蘭的動作極為嫻熟,每一步都有條不紊地進行,一看就是對人體極為熟悉的。
“小丫頭,你師父是哪位?”
“是一位鄉下赤腳郎中,您不會認識的。”
沈蘭用棉布沾著烈酒擦拭他胸口流出來的血,等傷口清理干凈才上藥包扎。
還好這郎中藥箱里的藥齊全,顯然是事先知道了救治的是什么樣的病人。
見她施救完,趙今宵準備讓人抬著他回皇城司。
蕭寂攔下他。
“趙指揮使,此人對我有用,涉及十幾年前的幾個大案,還請允許我將他帶回提刑司。”
趙金宵挑眉,“他可是十幾年前邪教余孽,事關重大,我要帶他稟明圣上,他這樣的人物,必然不能流落在外。”
沈蘭起身說:“趙指揮使,人是我發現的,雖然主要靠皇城司才抓住他,但提刑司的功勞也不能抹殺。”
“放心,我趙金宵不與你們搶功勞,事情經過會如實上報。”
“但人醒后下官有幾句話要先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