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金宵想了想,他帶回去的人是死是活不重要,既如此,讓蕭寂先審問也沒什么。
“行,人你先帶走,等問完話再給本使送來,不過他武功高強,要是醒了,你們可得看好了。”
“這是自然,多謝趙指揮使通融。”
趙金宵吹了聲口哨,帶著禁軍先一步撤離。
這里發生這么大的事,京兆府早得到消息了,衙役們把這條街封鎖了。
蕭寂讓郎中給隨影治傷,他胸口一片淤青,胳膊也折了一條。
邢捕頭帶著人拖著那幾名昏迷的男子過來。
沈蘭數了數,高矮胖瘦都在,一個沒落,但那名孕婦不在。
“就是他們,讓孕婦騙年輕姑娘過來,然后賣給那老頭,地窖底下有尸體,還有白骨。”
蕭寂環顧一圈,“天色已晚,先把這些人收押,地窖明日再下去勘察。”
邢捕頭等人臉上都露出笑意。
這個案子一破,他們都立了功,獎賞少不了。
這算是最近最好的消息了。
他立即安排人看守現場,親自押送犯人回提刑司。
至于那昏迷的老頭,暫時還不宜挪動,干脆就近看押在這破宅子里。
沈蘭出去的時候看到拐角處閃過一道人影。
她追過去,看到白天那孕婦正扶著墻一步一步逃離。
這附近都是官府的人,她一個孕婦走也走不快,很快就被攔住了。
沈蘭站在原地沒動。
對方朝她投來求救的目光,她只是冷靜地看著,并未回應。
她是弱者,也是受害者,可她沒罪嗎?
要不是她的欺騙,會有那么多無辜善良的女孩子遇害嗎?
她轉身離開,只希望這次可以從姓涂的嘴里問到一些有用的事情。
回到蕭府已是半夜。
下人來報:“錢大人執意要見大少爺,現在還在客房等候。”
蕭寂驚訝,加快腳步走進去,吩咐小廝:“將他帶去書房,我換身衣裳就來。”
到了岔路口,沈蘭本想直接回屋,卻聽蕭寂說:“你一會兒過來記錄口供。”
沈蘭答應一聲。
她也需要回房換衣服,身上到處是血跡,聞著都惡心。
錢泰是被隨影強制“請”回來的。
他當時跟朋友喝酒,隨影是朋友介紹給他的江湖朋友。
他這人生性愛玩,最喜結交豪俠,覺得與他們意氣相投。
誰知道幾杯黃酒下肚,他就暈乎乎的,之后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不知道。
等他再次醒來就是在馬車上,人動彈不得,一路進了京城,隨影才告知他真相。
原來是提刑司的官員有話想問他,事關十幾年前的舊案。
十幾年前的舊案,他十幾年前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,做過不少讓人記恨的事情,也不知道會不會牽涉到什么大案。
他打開房門,門口兩個護衛守著,連門都不讓他出。
“讓開!你們無權關押本官!”錢泰氣急敗壞地說道。
“錢大人請。”護衛這次沒攔著他不讓出去,而是帶他去了蕭寂的書房。
蕭寂簡單洗了洗,換了一身家常長袍,顯得無害又俊美。
錢泰的官職不如蕭寂,即使年紀更大,見到他也要行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