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蘭發現,蕭寂竟然在生氣。
是生氣自己殺了人,還是生氣自己去了太子府?
“你是怕我去了太子府回不來嗎?”沈蘭放輕聲音問。
她剛才在街上就能感受到蕭寂的焦急,他見到自己時那種釋然的表情做不得假。
那時候,他并不知道自己殺了周如。
她的心有一瞬間柔軟了下來,仿佛被羽毛輕輕拂過。
“太子府于你而言就是龍潭虎穴,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就找理由拒絕了,我自會去為你開脫。”
“那可是太子。”
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,豈是能隨便敷衍了事的?
而且她當時是作為仵作去驗尸的,不太可能有危險。
只是想起佟逸文對她的試探,如果他當時有心從自己身上尋找答案,也許她真的出不來了。
她故作輕松地說道:“此次太子知道我水平有限,下回就不會再找我驗尸了。”
蕭寂扯了一下她的袖子,嫌棄地說:“驗尸就驗尸,怎么還換了一身衣裳?這太子府的裙子好看嗎?”
沈蘭在他面前轉了一圈,浮光錦的裙子在光亮會閃閃發光,且手感順滑輕柔,是最上乘的布料。
沒有哪個女孩子能拒絕如此美麗的裙子。
“不好看嗎?”
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,恍然大悟:“我知道了,應該是沒有首飾的緣故,華服應該盛裝打扮才好看。”
蕭寂咳嗽一聲,指點道:“也不一定,這樣也挺好的,但是這裙子你穿大了些,而且顏色也老氣。”
這浮光錦的顏色是淡淡的藕粉,十分年輕,一點也不老氣。
沈蘭懷疑他睜眼說瞎話。
“你回去休息吧,我得把明日上朝的奏折寫了。”
等沈蘭離開,蕭寂喊了人進來,吩咐:“去找兩個繡娘來,開庫房,將我庫房里的浮光錦挑兩匹送去給沈姑娘,給她做兩條新裙子。”
“大少爺,確定是用浮光錦么?”清風詫異地問。
那浮光錦還是這些年一匹一匹攢下的,當時是為了給未來夫人下聘用的。
這東西也不是有錢就能買到,大部分都上貢到宮里去了。
“當然,快去辦吧,我記得有一匹水紅色還有一匹鵝黃色的,都很不錯。”
清風中肯地說:“您說的那兩匹顏色鮮艷,確實好看,可是沈姑娘未必會喜歡吧?”
沈蘭平日里穿素色的多,這種鮮艷的顏色也未必適合她。
“她正是二八年華,這種顏色才適合她,還有一套紅瑪瑙的頭面也一起給她。”
清風應諾,出去立馬就找明月嘀咕去了。
“我懷疑主子喜歡沈姑娘。”
明月一邊修剪花枝,一邊笑道:“這不是很明顯的事么?只是不知主子何時對沈姑娘表達心意。”
清風大驚失色,“你何時知道的?怎么就明顯了?”
明月白了他一眼,“你真是白長了一雙眼睛,你伺候主子這么多年,何時見過他對女子如此親近?”
“可其他女子他也沒機會接近啊。”
“咱們蕭府的表姑娘們還不夠多嗎?想嫁進來的一直不少,你何時見主子對她們另眼相待過?”
蕭寂表面是溫和的性子,對誰都和和氣氣的。
但其實他對誰都很疏離,尤其是女子,家里表姑娘們從小就追著他跑,但他總是以于理不合為由疏遠她們。
“可主子說過,他對沈姑娘不是男女之情。”